天,這幾天家裡亂糟糟的,我怕會顧不上她,還有,最好不要告訴別人她去了哪裡。”謝涵也是臨時想出來的主意。
昨晚知道秋月懷孕後她便開始思索她上一世的命運,尤其在知道了自家的家底後,她幾乎百分之百推斷那個孩子沒有生下來。
而今天見證了顧琦的三次怒火之後,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顧家圖謀的肯定不僅僅是謝家的家產這麼簡單,只怕還有別的東西。
如果父親一味地堅持不妥協不配合,她怕這個秋月還得遭受一場魚池之殃。
至於謝涵自己,她相信顧琦在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是決計不會動自己的。
“孩子,你跟爹說句實話,你在顧家究竟經歷了什麼,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謝紓抓著謝涵的手用上了力,一股怒氣直往上湧,很快便臉紅耳赤雙目噴火,接著又開始一場劇烈的咳嗽了。
謝涵嚇壞了,一個勁地安慰他,又是端水又是拍後背的,好容易待父親的喘氣和緩了,誰知他還是拉著謝涵固執地要一個答案。
他不傻。
如果不是經歷了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怎麼會想到有人要謀害她還沒有出生的弟弟?
“爹,沒什麼,女兒。。。”謝涵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到底還是思慮不周,讓父親擔心了。
“孩子,你是爹唯一的女兒,爹沒有多少時間能護著你了,因此爹必須知道顧家到底做了些什麼,爹才能更好地做出判斷,為你和那個沒出生的孩子安排好後路。”謝紓伸出手把女兒攬了過去。
這一刻的謝紓無比痛恨自己的這副病體,如果不是這該死的病體,他一定可以守著女兒長大,為她挑一個好夫婿,看著她成親生子,那麼自己這一生也就無憾了。
謝涵依偎在父親的懷裡,父親的焦灼父親的眼淚讓她不忍再欺瞞下去,便把來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先是老太太不肯放她回來,再然後是顧錚和顧鈺推她落水,再然後是她用一個血光之災的夢說服了老太太讓她回家,最後便是臨走之前那多出來的麻黃。
至於她是如何看出這麻黃的劑量多了,謝涵找的理由是母親教過她認識幾種藥材,同時也給她講過一點藥理。
“孩子,你不僅聰明,還細心,爹在你這個年齡,是決計做不到這一點的。”謝紓欣慰地抱緊了自己的女兒。
他差一點就失去了這個女兒。
麻黃雖然不至於立時讓謝涵送命,可對於剛落水又要長途跋涉的傷寒患者來說,至少半條命肯定是要的。
顧家打的好主意。
只怕是拿定了主意讓謝紓看一眼病重的女兒,為了病重的女兒,謝紓只能選擇合作,希望顧家看在他的誠意上救謝涵一命並收養謝涵。
哎,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那點身外之物。
“爹,你。。。”謝涵明顯感覺到父親的手臂加大了力度,有點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倒不是害怕,而是擔心父親這麼用力,只怕一會又要牽動他咳嗽了。
誰知謝涵的話沒說完謝紓便鬆開了她,不過倒不是因為咳嗽,而是他的手臂頹然地下垂了,他連擁抱一下自己女兒的力氣也沒有了。
略做掙扎後,他又做了一個決斷。
“孩子,爹給你的那幾頁經書,裡面也牽扯到一個秘密,答應爹一件事,如果爹走了之後,一直風平浪靜的,就不要去動那幾頁經書。可如果皇上審查你二姨父的案子時把我牽扯出來,你拿著這經書去找大明寺的明遠大師,他會給你一樣東西,那是爹託他保管的東西,開啟那些東西,你就知道怎麼做了。”
說實話,這幾頁經書,一開始他是打算緩幾年過了這風頭再給顧家的,他沒打算真的背信棄義,只是想緩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