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個給您。”
拓跋鶴剛詫異地接過:“這是什麼?”
“這叫核桃辟邪,是護身符,您帶著,能保平安的。”
拓跋鶴剛看出了兒子眼裡的擔憂,揉揉他的頭髮:“兒子有心了,你給我戴上吧。”
拓跋慶生掂著腳給他戴上,拓跋鶴剛剪了頭髮,短短的頭髮刺蝟一樣豎著,摸著有些扎手,他低聲說:“爸,您答應我,要好好的。”
拓跋鶴剛擦頭髮的動作頓住了:“爸爸會的。”
拓跋鶴剛走的那天拓跋慶生去送他,那是個規模很小的傭兵團,全部人數不過十人,隊長是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假若不是他那身服裝,很容易讓人以為是那些坐辦公室的,看見拓跋慶生,這個團長笑著說:“鶴剛哥,這就是你的兒子?長得真可愛。”
拓跋慶生最討厭別人說他可愛,卻仍然有禮貌地說:“叔叔好。”
如果拓跋慶生知道這個團長名字叫鄭霜華,這一聲叔叔他絕對不會喊出口,只是這個時候他不知道,這一聲“叔叔”就叫得極其自然,鄭霜華很滿意,拓跋鶴剛也挺高興,覺得兒子真是變了,如果在半年前,慶生不翻白眼就算好的了,更別說讓他給陌生人打招呼。
拓跋鶴剛給拓跋慶生留了足夠的生活費,那是他預支的薪水,拓跋慶生還覺得鄭霜華這人很不錯,跟他說了幾句話。鄭霜華也不過二十多的年紀,跟小了自己十歲的小孩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敷衍著回了,拓跋慶生見他忙著檢查各項事務,也不多說,跟他爸爸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等他們上車的時候才突然緊張起來,眼巴巴地看著拓跋鶴剛。
拓跋鶴剛說:“回去吧,照顧好自己。”
他這一走最少兩個月,拓跋慶生成年考後最終還是沒有去做傭兵,進了學校,這個社會有些福利很不錯,比如說18歲前可以進任何一間學校免費學習,前提是透過了那間學校的入學考,所以整個夏天拓跋慶生都很忙,他買了二手電腦和二手通訊器,除了固定每天早上出去繞著附近的馬路跑上兩個小時,其餘時間除非軒轅正初或者雷根約他出去,他幾乎足不出戶,成了典型的宅男。
他去雷根的工作室,雷根不在,助手帶他到車間,堪比室內足球場的車間內到處都是機甲部件和車床,不久前拓跋慶生才知道雷根在機甲設計行業內居然名氣不小,是有名的少年天才設計師之一,那次他去見偶像回來之後,成功地和季魚成了朋友,雷根要給偶像設計機甲,今天是機甲面世的日子。
雷根正在工作臺前忙碌,看見拓跋慶生,對他一招手:“來了?幫幫忙。”
工作臺上擺滿了複雜的零件,雷根正在組裝,扔給拓跋慶生幾張圖紙,讓他幫忙將上面的部件組裝出來,自己去檢測幾個零件。拓跋慶生以前沒有接觸過機甲組裝,有一次看見雷根在擺弄機甲零件,他聽雷根解釋各種部件的作用,聽得一頭霧水,又不好意思說不懂,擺弄零件玩,對著圖紙片刻就組裝出來了,讓雷根驚奇不已。前世去工地上班前他進的那個小廠子就是搞裝配的,他進去一個星期後業績就超過了廠子裡最熟練的工人,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在裝配這方面有天賦,只是一個小廠子,做得再好,每個月的活都差不多,掙得太少,才轉去工地的。
其實一個機甲設計師只需要把圖紙設計出來,但雷根還喜歡動手,將自己的圖紙變成實物,每個月花費在這上面的錢不計其數,有時候設計圖紙掙的錢還沒有花的多,只是他家有錢,也很寵雷根,任由他折騰。
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雷根還想著親自駕駛機甲的,他的夢想是做出適合所有人駕駛的機甲,說這話的時候拓跋慶生似乎能夠看見雷根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冒出光來,這個少年羸弱的身體裡總有無窮無盡的熱情,信心和勇氣,讓人自慚形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