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正初正一側肩膀靠著牆站立,他心裡難受得很,無論是誰使用腦控系統讓大腦做超頻運動,又接著受到數分鐘地獄一樣的“鍛鍊”,都會覺得胸悶的;他沒有丟面子地吐出來,已經很好了。
不過他更關心的是拓跋慶生的態度。
讓機甲跳舞是臨時起意,跳求婚舞更是腦子燒了,帶著開玩笑的意味,不過那一刻他真怕拓跋慶生說“不行”。
雖然拓跋慶生很配合,但他也不敢認為拓跋慶生對過往是完全不在意,不追究了。
當看到拓跋慶生和那個手套女同事說話的時候,他才體會到那種陌生的心情,拓跋慶生知道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是那種心情吧?可能比自己感受更深,畢竟表面來看拓跋慶生跟那女人只是很普通的同事關係,而自己和那些人要親密得多,甚至想過和蘇家女人結婚。
即使如此,可是自己該死的就是覺得不舒服。
前世的慶生多單純啊,對任何人都不怎麼設防,對他好一分他就回報十分,可現在是什麼樣子?會玩曖昧,玩欲擒故縱了!
他不想否認,他是想在無數人的面前逼迫拓跋慶生表態,他們一天是那種狀態他就一天不安心。
他也不用顧及臉面,他根本沒有臉面可言,即使拓跋慶生不接受也不會丟臉,他一直戴著面具呢,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他只需要拓跋慶生的一個態度。
他知道自己有很強的控制慾和獨佔欲,任何人對他的付出都有些理所當然的意味,因為他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很多的關注,他有能力有本錢,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那些人能夠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而他也願意跟他們做交換。
似乎唯一一個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東西的人,只有蘇慶生。
拓跋慶生雖然內裡有蘇慶生的靈魂,可那不是純粹的蘇慶生了。
他想起拓跋慶生郵件裡的一句話:“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現在想起來,居然有種痛心的感覺。
可是他無法指責拓跋慶生。
因為他也變了。
拓跋慶生是不是也覺得遺憾?
那個人往這邊過來了,進行了那麼久的超頻操作,居然沒有任何不適,是什麼時候,拓跋慶生變得這樣強大,不需要他的庇護了?
前世的蘇慶生已然隔了一世,而幾年前狼狽入獄的拓跋慶生,也恍如隔世。
軒轅正初就這樣看著拓跋慶生一步步走近,他突然覺得,蘇慶生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所做的那些事,現在看去都很可笑。
不要再有那樣的遺憾了,抓住他!不要放手!腦海冒出這個念頭。
在護衛隊將他們護送回休息的地方之後,軒轅正初迫不及待地拉著拓跋慶生進入安全樓梯間。
拓跋慶生一身機油味,正想快點回去好好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冷不防被軒轅正初拉得一個趔趄,那人抓著自己手腕的手很用力,雖然那點痛還能忍受,但是軒轅正初的舉動讓他無法理解。
“喂,做什麼呢你!”站定後拓跋慶生揉著自己的手腕,有些不解地問。
軒轅正初說:“有煙沒?給我抽一根。”
他得好好理一理思緒。
拓跋慶生腦子裡還在想著“雷根”,已經看到成功的曙光,但是太尖端的技術,必然會引來窺視的目光,賽事結束後相關的技術都要交接,雷根祖父會派人過來。
其實可以採用更加安全保密的方式公佈訊息的,雷根一定要季魚做第一個駕駛員,於是借用賽事的名頭,似乎這是他和季魚最近的距離了,但在那一刻到來時,雷根卻看不到了。
雖然他總說自己活不過三十,但估計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死在一場不是針對他的刺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