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西城外已是人山人海,從四面八方逃難而來的民眾已聚集數萬人,但曹仁下令關閉其他城門,只開西城一門,且嚴格甄別,防止漢軍探子趁機混入城中,這樣便使得逃難民眾大量滯留城外,很多人已經在城外呆了兩天,人心惶恐,哭喊聲震天。
城頭上,曹植望著城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中極多是婦孺老人,哭聲一片,他心中著實不忍,他幾次給曹仁提出儘快放人進城,但曹仁卻不理睬他的提議,使曹植心中憤恨,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城外傳來一陣sāo動,隨即有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曹植一怔,扶著城垛向下望去,只見一隊曹軍士兵衝入人群中鞭抽棒打,企圖要抓走一名少年,少年拼命哭喊,旁邊幾個老人和婦女被打得頭破血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曹植頓時勃然大怒,他快步向城下走去,城門口站滿了曹軍士兵,足以千餘人,一個一個搜查難民,盤查極嚴,曹仁按刀站在一旁,目光yin冷地注視著進城的難民。
“三叔!”
曹植快步走了上去,剋制住心中的憤怒,提高聲音道:“請你立刻命令士兵回來,不准他們擾民!”
曹仁是曹丕的堅定支持者,他對這個年輕的三公子著實有些瞧不起,一個文弱書生,婦人心態,怎麼能繼承丞相的宏圖霸業。
他眯起眼睛想笑道:“我不是給賢侄說了嗎?難民中極可能混有漢軍探子,一但讓他們進了城,長安就危險了,賢侄怎麼還不明白?”
“可你這樣盤查要到什麼時候,你考慮他們的痛苦嗎?還縱兵打人,三叔,這樣不行!”
曹仁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神情冷淡下來,不急不緩道:“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人,一群蠢婦愚民罷了,賢侄何必這麼看重?”
“你!”
曹植大怒,臉脹得通紅,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恨,大吼道:“劉璟為什麼迅速強大,不就是得民心嗎?你這麼虐待關中之民,分明就是把關中拱手讓給劉璟,你怎麼向父親交代?不行,我才是主帥,我命令你立刻放人,給我開城放人!”
他聲音極高,士兵們紛紛側目,曹仁臉sè鐵青,扭頭不理睬他,曹植見沒有結果,恨得一跺腳,“你去向父親解釋吧!”
他轉身便走,曹仁望著他怒氣衝衝走遠,不由冷冷哼了一聲,“婦人之仁,何以做大事!”
這時,鍾繇慢慢走了上來,拱手笑道:“曹將軍不必動怒,植公子還年輕,做事比較衝動,可以理解他嘛!”
曹仁對鍾繇倒十分客氣,連忙回禮說:“我主要是擔心漢軍探子混在難民中,如果有百人混入,他們就會在夜間裡應外和,奪取城門,那時長安不保,關中也就完了。”
鍾繇笑著點點頭,“我完全支援曹將軍的謹慎,確實要當心探子混入城中,不過我也擔心植公子會給丞相寫信,會對你我不利,不如我們變通一下,給他一個面子,也算是給丞相一個交代,大家也就相安無事,曹將軍以為呢?”
鍾繇很會說話,明明是他想變通,卻把問題推到曹植身上,又含蓄地提醒曹仁,那畢竟是丞相之子,須給他面子,否則難以向丞相交代,這樣也給了曹仁臺階,不像曹植那樣大吼大叫,最後把矛盾激化,問題卻解決不了。
曹仁心中明白,既然鍾繇給了他臺階,他也要給鍾繇一個面子,便笑道:“不知鍾公覺得應該怎麼變通?”
“其實很簡單,我建議把婦孺老人先放入城,年輕青壯嘛!放入甕城再好好盤查,說不定還可以用作民夫,讓他們協助守城以換取口糧,將軍覺得呢?”
曹仁沉吟一下,便點了點頭,這個方案可以接受,他當即令道:“婦孺老人可以直接進城,年輕男子一律入甕城盤查。”
命令下達,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