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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叫:

“他娘,這傢伙竟想擄架大小姐——”

他的同伴眼露兇光、惡狠狠地叱喝:

“不管你是什麼人,你算敲錯算盤了,找‘鬼王旗’的麻煩,你還想活不想活?你可知道,大小姐乃是我們瓢把子的嫡親妹妹?!”

毒魄笑了笑:

“二位,你們說的我全知道,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是,我卻仍然來了,仍然要做我預定做的事,這個意思,你們大概瞭解吧?”

缺了半隻耳朵的朋友縱身自馬鞍上躍起,空中翻過一個優美的弧度,背後交掛的鋼矛寒光驟閃。又快又準的射向毒魄咽喉。

毒魄四平八穩的端坐馬背,右手倏伸,竟恁般不可思議的一把抓住了射來的矛首,同時以尾杆前挺,便正好迎上了缺耳漢子撲來的身軀--堅硬的矛尾重重頂上對方的心窩,截斷氣聲混合著骨折聲一齊傳揚,那人便手舞足蹈的翻跌下去,甚至沒有機會使用他的第二柄鋼矛。

整個過程,似乎是一場早經安排妥當的短劇。

無論招式、走步、定位等等好像都在事前有過演練配合,予人一種無比巧妙的感覺。

然而,他們全明白,須臾問便告結束的這幕打鬥,決沒有丁點戲劇性,這完全是在玩真的!

當另一名大漢甫始掰鐐欲起的剎那,手指尚未觸及他的兵器,毒魄上身微傾,一抹略顯折曲回角的焰芒已淬然隱現--只是隱現,有若電極在雲層中映炫,僅留下一個空無的影像,就再也看不見什麼了。

焰光隱現的回應,是馬上漢子的栽落。

他滿頭鮮血的趴在地下,卻似乎不曾斷氣,背脊猶在一起一伏的蠕動著哩。

轎後的雙騎,便在這時不要命的衝將過來。

兩名騎士揮動著四杆鋥亮的鋼矛,口中狂聲吼叫,是一副豁拼到底的氣勢!

毒魄半合著眼,也突兀策馬奔前,雙方三騎迅速交擦而過,四杆鋼矛頓時蕩甩向兩名騎士的單一左右方位,誰也沒有看清毒魄是使用什麼手法造成這個結果。

十二記沉悶的擊肉聲已融為一響,馬上的二位仁兄宛同喝多了酒,竟爛泥似的,各自萎頓成一堆。

軟轎孤伶的停放在路上,兩名轎伕也呆若木雞般立在那裡。

毒魄從馬頭上俯視下去。

緩緩的道:

“掀開轎簾。”

別看這兩個轎伕人高馬大,粗渾壯實,膽量卻僅得一點點。

毒魄的話,他們恍若未聞,只兩隻傻鳥似的站著不動,顯見是受驚過度了。

於是,厚重的棉布轎簾由內往外掀開,簾後、展現的是一張姣美清秀的臉蛋,端端正正的,柔柔纖纖的,有股子說不出的靈逸之氣,就是臉上的色澤稍微蒼白了些。

毒魄不禁輕吁了一聲。

轎子裡的姑娘,怎麼看也看不出已經二十六八歲了,要不是他早已心中有底,亦難保不會走眼。

姑娘長得秀氣,連說話也是那麼輕輕柔柔的。

“你是來找我的?”

毒魄在馬上拱手,神色轉為十分和悅,甚至還帶著點謙恭:

“狄姑娘,很抱歉用這種方式相邀,請原諒我也是迫不得已--”

狄姑娘非常鎮定的道:

“請問,你要帶我去哪裡,去了又做什麼?”

毒魄笑得略見尷尬:

“這時不便多說,狄姑娘,有一個人要見你,極為渴切的要見你,我保證是善意的,而且,我們不會令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狄姑娘沉默片刻,才幽幽的道:

“照眼前的情形看,我恐怕沒有選擇的餘地吧?”

毒魄欠了欠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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