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介入,因為這是刑事案,要起訴林姿嫻故意傷害。我也被傳喚,因為保鏢作證,當時在現場林姿嫻唯一曾提到的人就是我,而我學的是化學,我終於知道,原來他們懷疑是我指使林姿嫻去上海慕詠飛。
慕詠飛的律師向警方提供了大量的證據,我看到其中有許多我和莫紹謙的照片。我被正式拘留,沒完沒了的審問令我頭暈目眩。所有的證據都對我不利,我和莫紹謙有長期的不正當關係,我有指使林姿嫻作案的動機,我有化學知識,我知道強酸的傷害性,林姿嫻在犯罪現場提起我的那句話更是火上澆油,而且現在林姿嫻昏迷不醒,隨時可能死亡,更無法錄口供。
我害怕到了極點,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是沒有人肯相信我。
我在警察局度過了此生最漫長的二十四小時,審訊室的燈光照在我臉上,刺眼又難受。我已經連續好多天失眠,所有的問題被一遍遍地要求回答。
和林姿嫻是什麼關係?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談話內容是什麼?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被記錄,都被質疑。
我覺得我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我只想對著這些人咆哮,林姿嫻還躺在ICU裡面,她都快死了,你們為什麼不追究慕詠飛對她的傷害?
故意傷害?
到底是誰傷害了誰?
悅瑩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我保釋出來,看到她和蕭山的剎那,我只會一遍一遍喃喃地說:“我沒有做過。真的,我沒有做過……”
悅瑩狠狠抱著我,說:“我知道,我們都知道!”
悅瑩帶了柚子葉來,她和蕭山還帶我去吃豬腳麵線,我一口都吃不下,她硬逼我:“那就吃半口,吃半根也算。”
我強顏歡笑:“你這一套一套都是跟誰學的?”
“電視裡啊,我看了那麼多的TVB。”她給了我一個白眼,遞給蕭山一把摺扇,我認出那扇子。因為扇股是象牙,扇面是蘭花,另一面則題的詩。悅瑩去年夏天的時候曾經用過,當時我還覺得這扇子挺精緻,她不以為然:“我那暴發戶的爹隨手丟在書房裡,我就順來了,聽說還是全國書畫協會的什麼主席畫的。”
豬腳麵線只有小店才有,這裡沒有空調,蕭山就用那扇子替我不停扇著,其實他鼻尖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從見到我起,他就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可是我止不住地心酸:“你別扇了,我不想吃了。”
“你放心吃吧。”悅瑩說,“我對我那暴發戶的爹都以死相脅了,我揚言他要是不想盡一切辦法儘快把你撈出來,我就死給他看。還有,別怕姓慕的弄來那幫律師,我也給你弄了一個律師團,帶頭的是知名的徐大狀,我打聽過了,這人牛的很,做辯護基本上沒輸過。”
這個時候蕭山才說了一句話:“慕家不是那麼好應付。”
悅瑩白了他一眼,然後對我說:“沒事,咱有的是錢,慕家不就是有錢?咱跟他們拼了!”
其實我知道,我知道慕詠飛不會放過我,她一定會借這個機會整死我,她一旦出手絕不會給我留任何一條活路。何況這次聽說她毀容了,像她這樣美的人,對容貌這麼自負的人,怎麼可能不惱羞成怒?而且慕家財雄勢大,即使是悅瑩那暴發戶的爹,估計也不是慕家的對手。
悅瑩甚至還想要聯絡莫紹謙,被我阻止了,我說:“我不想再見這個人了。”
這輩子他永遠不想再見我,我也永遠不想要再見到他。
案子最膠著的時候,慕振飛費我打了個電話。我意外極了,他約我在學校明月湖邊見面。
初夏的明月湖,已經是一頃碧荷,風搖十里,湖畔的垂柳拂著水面,圈出點點漣漪。我坐在長椅上,時間快得讓人覺得恍惚,轉眼間夏天已經來了。我本來應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