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
我像是一個受了委屈、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的人,卻被最在乎的人一語道破天機,既開心,又心酸,一瞬間鼻子發澀、眼眶發紅。我知道我當時的反應不妥當,但我真的無法控制。
吳居藍輕嘆了口氣,伸出滿是泡沫的手,把我輕輕地擁進了懷裡,溫柔地說:“你對魚尾的反應沒有傷害到我。不用這麼緊張我,我已經活了很長時間,敏感脆弱這一類的東西早就被時間從我身上剝離了,能傷害到我的事少之又少。”
我沒覺得他的話是安慰,反而覺得更難受了,剛才只是為自己,現在還為吳居藍。如果堅強是千錘百煉後的結果,難道只因為有了結果,就可以忽略千錘百煉的痛苦過程了嗎?
我頭埋在他的肩頭,悶悶地說:“只要你在我心裡一天,我就會緊張一天,緊張你被別人傷害到,緊張我不小心委屈到你,緊張你不開心,這些和你堅強或脆弱沒有任何關係。”
吳居藍抱著我一言不發,半晌後,他笑著說:“你男朋友在海里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所有的魚都是他的食物,你以後在他面前吃魚,儘可以隨意。”
我愣了一愣,在心裡連著過了好幾遍“你男朋友”四個字,猛然抬頭,驚喜地看著他。雖然剛才吃飯時他算是公開承認了我們的關係,但那是被我脅迫的,這是第一次,他清楚、主動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男朋友?”我忍不住緊緊地鉤住吳居藍的脖子,咧開嘴傻笑了起來。
“哎喲!我什麼都沒看見……”江易盛剛衝進廚房,又遮著眼睛往外跑。
我忙放開了吳居藍,吳居藍說:“你去招呼一下他們,我很快就好了。”
“嗯。”我紅著臉,走出了廚房。
江易盛和周不聞站在廚房拐角的公孫橘樹下,一個面色尷尬,一個面色慍怒。
我猜到他們有話說,慢慢地走到他們面前時,心情已經完全平復。
周不聞說:“小螺,你真打算找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嗎?”
江易盛忙說:“大頭,你別這樣!吳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叫‘吳大哥’叫上癮了?之前叫他一聲‘吳大哥’是因為他欺騙我們他是小螺的表哥。話說白了,他就是一個給小螺打工的打工仔,不肯安分守己做事,卻居心叵測打小螺的主意……”
我截斷了周不聞的話,“大頭,你憑什麼肯定是他居心叵測打我主意?事實是,我居心叵測打他主意!”
周不聞譏諷地說:“就憑吳居藍,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吳居藍哪點比你……和江易盛差?”最後一瞬,我還是看在過往的交情上,不想周不聞太難堪,把“江易盛”加了進來。
江易盛知道周不聞觸到我的逆鱗了,忙安撫地說:“吳大哥哪裡都比我們好!小螺,大頭只是關心你,說話有點口不擇言。”
周不聞冷冷地嘲諷:“是啊!吳居藍是比我們長得好看,他不長得好一點,怎麼靠賣臉吃飯?”
我也冷冷地說:“反正我樂意買!你管得著嗎?”
江易盛聽我們越說越不堪,站到我和周不聞中間,臉拉了下來,“你們都給我閉嘴!”
周不聞深深地盯了我一眼,陰沉著臉,轉身就走進了客廳。
江易盛對我說:“雖然大頭的話說得難聽,可你應該知道他也是關心你。”
“關心我就可以肆意辱罵我喜歡的人了嗎?”
江易盛不吭聲了。
我問:“周不聞是不是問你吳居藍的事了?”
江易盛說:“是問過我,但說與不說是你的事,我不會幫你做決定。我只告訴他吳大哥是你僱用的幫手,很會做飯。”
“你們躲在那裡說什麼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