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著,是那兩個小偷的個人資訊,以及幫他們做取保候審的律師和保證人的資訊。
一行行仔細看過去,我也沒看出任何疑點。普通的小偷,普通的犯罪,保證人是其中一人的姐姐,律師是她聘請的。
我嘆了口氣,合上資料夾,“這兩個人一定知道些什麼,但他們不說,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彆著急,這才剛開始追查,總會有蛛絲馬跡的,天下沒有天衣無縫的事。”江易盛說。
“我不著急,著急的應該是那些人。如果我的猜測正確,他們一定有所圖,一定會發生第四件倒黴的事。”我拍拍資料夾,“既然暫時查不出什麼,就守株待兔吧!”
雖然我說了別麻煩,吳居藍還是開了火,給我做了一碗水晶蝦仁炒飯。
他端著飯走進客廳時,我正好對江易盛說:“那些壞人不是衝著吳居藍來的,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為什麼這麼推測?”江易盛問。
我瞟了吳居藍一眼,說:“反正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那些壞人不是衝著吳居藍來的。既然排除了他,那就只可能是我了。”
“把你的充足理由說出來聽聽。”
“我不想告訴你。”
江易盛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沈大小姐,你應該很清楚,那些人究竟是衝著你來的,還是衝著吳居藍來的,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處理方式。這麼重要的判斷,你不告訴我?也許你的判斷裡就有線索!”
我蠻橫地說:“反正我是有理由的,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江易盛話是對著我說的,眼睛卻是看著吳居藍,“這不是相信不相信你的問題,而是起碼的分析和邏輯。你和吳居藍比起來,當然是吳居藍更像是會惹麻煩的人。”
我苦笑著說:“可是這次惹麻煩的人真的是我,雖然連我自己都想不通,我的判斷理由等我想說時我會告訴你。”
江易盛說:“好,我不追問你理由了,就先假定所有事都是衝著你來的。”他一仰頭,喝乾淨了紅酒,放下杯子對吳居藍說:“在查清楚一切前,別讓小螺單獨待著。”他站起身,對我們揮揮手,“我回家了。”
我端起炒飯默默地吃著,吳居藍坐在沙發另一頭,靜靜地翻看著一本書。
我偷偷地瞄了幾眼,發現是紀伯倫的《先知》,心裡不禁竊喜,因為紀伯倫是我最愛的作家之一。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知道吳居藍喜歡看我喜歡的書,就好像在這無從捉摸的大千世界中,又發現了一點我和他的牽絆,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也讓人欣喜。
等吃飽後,我放下碗,笑嘻嘻地對吳居藍說:“你白天也不叫我,害得我睡了一整天,晚上肯定失眠。”
可惜,吳居藍沒有一點愧疚感,他一邊看著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建議:“你可以給自己再灌一大杯白酒。”
我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瞪著他。吳居藍不為所動,淡定地翻著書,任由我瞪。
我瞪著瞪著,不知不覺地變成了細細地打量,從頭仔細看到腳,完完全全看不出一點異樣。
如果不是吳居藍時時刻刻逼著我去面對這個事實,我恐怕會很快忘記昨晚的所見吧!因為我在心理上並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暗暗慶幸著他每月只有一夜會變成……一條魚。
我知道,吳居藍不是不喜歡我,只是除了喜歡,他還有很多要考慮的現實,任何一個我猜到或者壓根兒沒猜到的現實,都有可能讓他止步。
吳居藍說:“下個月圓之夜後,如果你還沒有改變心意,我……”當時,他話沒有說完,我想當然地理解成了“我就接受你”。現在,我才明白,他壓根兒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繼續說,不是話未盡的欲言又止,而是真的覺得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