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舟看出來他是真生氣了,也是真再說不出來難聽的話了。
「別生氣,生氣就不好看了,嗯?」他做了一個假動作,像是把墨聽閒摟在懷裡順毛,「你知道的,你不用跟任何人比,在我心裡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些話還是他昨天刷微博學到的,沈逸舟不禁在心裡惡寒,怪肉麻。
眾人被這場鬧劇震驚,一片譁然。
鞠高實在忍不了,目光像是要將沈逸舟半摟著墨聽閒的那隻手盯穿,眼裡的嫉妒掩蓋不住。
正當他受不了要發作時,包廂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他看見來人,惡毒的眼神竟露出一絲詭異的爽快,高聲喊道:「時聞,李向松,這邊!」
沈逸舟聽到熟悉的名字,明顯愣了愣,背都不自覺變得僵直,目光剛要移動過去,墨聽閒卻倏然間抓住了他的手。
「沈哥,我沒有叫他們來。」
沈逸舟在他的眼裡,看見了卑微至極的祈求,那張剛剛還含羞帶怯的臉慘白,模樣可憐。
他不解,為什麼墨聽閒會這樣,但下一秒就知道了。
墨聽閒倚靠進他懷裡,努力表現出更加親暱的姿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知道你喜歡時聞,但現在,你不能表現出來。」
沈逸舟喉結滾動,不自在地挪開了目光,「你想多了。」
墨聽閒強調道:「沈哥,很多人都看得出……」
「舟哥。」
清朗的聲音將墨聽閒的話打斷。
這獨屬於時聞的叫法,讓沈逸舟不得不抬起頭來,與其對視。
青年和沈逸舟出國的兩個月前比,依然高大俊朗,卻看起來消沉了很多,總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被陰翳布滿,身上的陽光開朗彷彿不見,如同驀地成長般突然。
沈逸舟攥緊手指,並沒有將墨聽閒推出去,反而因為看到李向松跟在時聞身上,假裝半摟的手落在了墨聽閒腰間的實處。
他的心痛如絞,就連呼吸都有些艱難,僵持著維護自己平靜的表象。
「舟哥,你怎麼回來都沒跟我說一聲?」
時聞的目光如炬,貪婪地逡巡於沈逸舟的身上,掃到墨聽閒時,表現出不解的疑惑,「你們為什麼抱在一起?」
像是質問,卻又把聲音放得很小。
「他們快要在一起了,你的舟哥正在追墨聽閒。」
鞠高幼稚地燒了一堆火,又添了一把柴,把這裡弄得烏煙瘴氣,像是煉獄級的火葬場。
墨聽閒哪裡看不出來,對鞠高恨得牙癢癢,後悔了邀請他過來自己的生日宴。
本來是看在鞠高和沈逸舟是朋友的份上才請來的,現在看,算哪門子朋友?更像是仇人才對。
墨聽閒緊緊抱住沈逸舟的腰,窩在他懷裡,對著時聞嬌笑道:「他說得對,不過我馬上就要答應了,如果沈哥現在就跟我表白的話。」
「沈哥,你說呢?」
墨聽閒仰起頭,把話頭拋給沈逸舟,還對著他擠眉弄眼,拼命暗示。
「嗯。」沈逸舟話落,看見了時聞眼裡比剛剛鞠高的還要盛的妒忌。
他完全不理解,但也並不想真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順著墨聽閒的話表白,這讓他總覺得心理不大舒服。
「不過現在並不適合表白,我想給你創造一個浪漫一點的驚喜。」
沈逸舟莫名有些慌亂地避開與時聞對視,因為李向松正在拉時聞的衣擺,這讓他想起了他發現自己喜歡上時聞的那天晚上,感觀很不好。
「沈哥,你真好!」墨聽閒對著鞠高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墨聽閒,生日快樂,沒想到你和沈哥會湊成一對,不過你們很般配,祝你們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