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沈逸舟將水杯塞到他手裡,順勢坐到一旁,兩個人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沒多久時聞就自己慢吞吞挪了過來,跟他肩並著肩。
「你不要再在美國呆那麼久了,好不好?」
這份明顯的祈求自然被沈逸舟接收到了。
他本來也沒想再去常住,便欣然答應:「好。」
「真的?」時聞轉瞬振作起來,眼裡閃爍的雀躍藏都藏不住。
沈逸舟慢悠悠喝了口溫水,才道:「嗯,除了商務事宜外,不會再去了。」
「你去談生意我陪你。」時聞趕忙道:「去到哪跟到哪。」
為表真誠,他還做了個起誓的手勢,憨勁十足。
惹得沈逸舟笑罵了聲,「小跟屁蟲。」
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他懂時聞的不安,就如同他夢到時聞受盡欺負的心情。
大家都喜歡美夢成真,傾盡全力避開噩夢發生的所有可能,這是人性趨利避害的本能。
「說了很多遍不要胡思亂想了,怎麼不聽?小孩都知道的事」
沈逸舟的聲線冷冽,碰上時聞卻能讓所有的攔路冰山融化,柔和成一脈春日溪流,即使是抱怨,更多的反而是無奈寵溺。
他將水杯擱置茶几,望著裡頭的小小波浪,才補充道:「夢都是假的。」
話雖如此,他自己卻不這麼認為。
在他自己的夢中,時聞悲慘的故事簡述裡,並沒有關於他的半點痕跡。
沈逸舟之前一直都沒深想,因為他覺得夢是假的,只是他心思的陰險角落遐想出的產物,但隨著夢中的一個個點被證實,最不可能的男人懷孕都成了真,他不得不對夢更加考究。
如果他的夢是一個預言夢,夢中的事情都會真實發生,那麼不可能沒有他的干涉。
江城圈中的動態走向,奇聞異事,哪家大戶沒落,作為一個商人,沈逸舟必然瞭如指掌,沒有人可以瞞得過他。
只要他知道時聞遭受到半點不公,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給時聞撐腰,必不會讓時聞受那般委屈。
既然如此,沒有沈逸舟出現的結果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如時聞夢到那般,他死了。
時聞沒有具體描述,說明夢中畫面並不真切,甚至可以說是和沈逸舟的夢同根同源。
最有可能想害死他的是誰呢?李向松?這人沒那個本事,手伸不了那麼長。
沈逸舟看向時聞關心看著他的臉,猜測到,也許是想迫害時聞的人?
金烏西沉時的落日霞暉美,徇爛磅礴到令人不禁目光停駐。
沈逸舟陪著時聞玩了一下午槍戰遊戲,現在歪著半邊身子倚靠沙發,望著外邊出神。
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這種時候最愜意。
室內的暖氣很足,時聞還是拿出了自己最珍愛的小毛毯,蓋到沈逸舟的腿上,坐到他旁邊看著沈逸舟出神。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沈逸舟若有所覺,一轉身頭就瞧見他直愣愣傻看著自己,忍不住勾起唇,伸手捏了一下時聞的耳垂。
「很熱嗎?耳朵都紅了。」
冰涼的指尖嚇得時聞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用自己熱得要冒汗的雙手包裹住沈逸舟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過去。
「熱,但是你的手怎麼這麼冷,我給你捂捂。」
時聞嘀嘀咕咕著,手又閒不住,抓著沈逸舟的手指揉揉捏捏,像是小時候陪大人搓湯圓那樣。
他蜷縮手掌,握住了沈逸舟的手指,想著可以一根根暖。
沈逸舟看了一眼,想到什麼,倏然紅了臉,快速抽回手,斥道:「我看你是閒的。」
訓完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