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的是那女長老的兵器,那是一對在江湖錄上排名一百的名兵器——漆黑之眼。
但事成後,魍魎卻在喝酒時中毒,發現中毒的那一刻,她毫不猶豫的一劍殺死了那個長老。之後,帶著毒逃避那個天機派長老心腹的追殺,直到遇上依韻。
從很多方面的訊息綜合來看,魍魎這個人都不存在什麼問題,從出道江湖至今的經歷,幾乎都能查到,真空期只有十年。這在充斥投身神秘隱士高人門下修煉的江湖中,只是平常,又短暫的真空期。
“你一直在我視線範圍之內?”
“是。”
依韻不得不承認,他當初小看了魍魎,其它本事不說,一個能夠藏身在他視線範圍內,還不被他發現的人,就絕不能說沒有本事。“你不算欠我一條命,如果躍出懸崖前你就摔下了馬,我根本不會在乎你的死活。”
“我知道。因為我支撐的時間出乎你意料,所以你才會救我。”魍魎說著,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語氣依舊如那次道別時般認真。“但是,事實是你救了我,否則我已經重生了。我覺得你應該能夠理解,不喜歡欠人的感覺。”
“想救我一命,大約你等不到機會,想影子一樣跟著,沒有用。”依韻能夠理解魍魎的感受,有的人,非常在意欠人恩情,這種在意分兩種,一種是感激的不安;一種是排斥的不安。魍魎屬於後一種,如果欠著恩情不還上,將來有一天,這份恩情可能會變成跟她生存原則相沖突的麻煩。所以,她排斥,必須先把人情還上。
“我學過特殊的本事,擅長隱匿,追蹤,暗殺。暗殺受限於武功,大約跟你接近的高手沒有成功的機會,所以我能替你辦事,你認為我辦的事情足以抵消救命之恩的時候,你我兩清。醜話說在前面,我不是你的手下,恩情兩清之後,即使將來有必要殺你,我也不會手軟,請你到時候也別再拿已經償還清了的恩情說道。”魍魎似乎就是個嚴肅的人,嚴肅到連很遠很遠、甚至可能不會發生的情況也要提前說個清楚明白。
不過,依韻喜歡跟魍魎這樣的人打交道,乾脆利落,一筆是一筆,清楚明白。恍惚間,依韻大約明白小劍的許多影子是怎麼來的了……“我只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情,辦成了,恩情勾銷。”依韻從真空袋裡取出厚厚一疊資料,還有厚厚一疊銀票。
“我不要錢。”
“不是報酬,這件事情很難,也很耗時間,我不想你為金錢發愁而耽誤效率。”依韻把資料和銀票塞進魍魎手裡,又取出一堆解毒藥。
“我絕不會第二次栽在中毒上!”魍魎緊咬下唇,顯然很為當初中毒被追殺的狼狽介懷。於是,依韻收起那些解毒丹藥。
川流不息的破邪城街道上,一匹雪白的踏雪寶馬,緩緩踱步,馬背上,一身雪白衣裙的銘兒饒有興趣的東張西望。破邪城的繁華不在飄渺峰的亂邪城之下,繁華的商市充滿了競爭的激烈,亂邪城的商市早就因為靈鷲宮跟城商聯盟當家輕別離的長期合作關係而被輕別離獨霸。
破邪城有許許多多城商聯盟當家的人,彼此競爭著這裡的市場,破邪城接鄰大理,異常繁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街道上來往江湖中人的目光,許多都不由自主的投落到銘兒身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許多人都從她腰上懸掛的那把與眾不同的佩劍上明白,她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至少不是他們能夠去搭訕、追求的人。
悅來客棧的三樓天字號包房的窗戶邊,掛著一條白色的紗,在風中輕輕飄揚,十分惹眼。銘兒看見時,笑了。
推開包間的門,裡面的十人桌空著,被擺在靠牆位置,窗戶旁邊是一張五人桌,上面已經擺好了酒菜,菜式,都是銘兒喜歡的那些。酒,也是她愛喝的雪霜。雪霜是很冷門的酒,不是到處都能夠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