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帶孩子又照顧家姐和錢爸的錢媽,更是花白了頭髮,蒼老了不少。
錢小沫淚眼汪汪地喚了聲&ldo;媽&rdo;,便依偎在自己母親的懷裡,繼續當個長不大的孩子。
是啊!如果可以,一輩子都長不大,一輩子都能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多好啊!
錢爸也守在她床邊,錢小沫下床到了隔壁的房間去看自己的姐姐,錢小湘依舊還沉浸在永無止境的夢鄉裡。錢小沫和錢爸錢媽就這樣,安靜地站在床邊。
家人的再相聚,竟然會是這樣的場面,錢小沫抱著懷裡的雪雪,哽咽起來。
一年,原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窗外淡黃色的陽光,躍過鬱鬱蔥蔥新發芽的嫩葉,在微風中如金色的波浪,靜悄悄地沿著牆垣爬進了房間,嫩葉的影子舞動著婀娜多姿的倩影,直到房間裡的絲絲光縷又一點一滴地退去,靜謐安寧的時光,就在指縫間悄然而逝。
午後,在和錢媽的閒聊中,錢小沫才知道沈紅沈朗已經搬走了,就在療養院附近不遠的地方。沈紅每週週末都會回療養院做義工,報答院長的恩德。沈朗的成績依舊很好,週末也會到療養院,陪著小孩子學習玩耍。
得知他們很好,錢小沫終於安了心。
只是,錢媽的心,卻始終不安。
&ldo;小沫,你現在和雷銘……&rdo;
&ldo;媽,我幫你曬曬被子吧!今天的太陽好!&rdo;
錢媽的話只是剛開了頭,錢小沫便馬不停蹄的將話打斷了。
錢媽也不多問,看著錢小沫抱著被子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她也沒有跟上去。
在連榮麟把錢小沫送來的時候,錢媽已經打聽過自家女兒的近況了。
不管是雷銘,還是連榮麟,錢媽只求錢小沫每天都能和以往一樣說說笑笑的那麼開心,那麼幸福地過日子。可現在,就連錢媽自己,都快要忘記那種日子,是怎樣的滋味了。
錢小沫抱著被子到了院子裡,將被子鋪開搭在曬衣繩上,撣了撣灰,腦子一空下來,雷銘的身影立刻竄了進來。她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和雷銘各走各路,但,她的心裡還是割捨不乾淨,還是有著期待。
她不否認,自己還想著,還念著雷銘。
這種想念,不比以前少,卻比以前更煎熬,更難受!
她明明知道他就在那裡,可是他已經不屬於她,她不能去見他。
雷銘,顧琪雪。
雷銘,顧琪雪……
她的腦海里滿滿的,都是他們在一起的畫面。
他們互相摟抱,深擁熱吻的畫面迎面壓來,狠狠堵塞地砸在她的胸口!!
她無法去撕碎那個畫面,無法當做從來沒有看見過!
在痛和窒息的煎熬中,錢小沫一遍一遍又一遍,自己折磨著自己!
陽光給萬物鍍上了金色,偏偏只有錢小沫,還是一片陰沉的灰色。
她站在被子的這頭髮呆,在被子的那頭,同樣站著一個懷揣心事的人。
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子,像是隔著一座山。
那人也是一動不動,從對面看去,還能勉強能看見他皮鞋的鞋尖。
但是錢小沫心思不寧,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有人。
陽光從錢小沫的身後照來,薄薄的被子上印出了她嬌小的身影。
她的烏髮,她的臉頰,她的肩頭,她的手臂,她的腰身,像是皮影戲裡的角色。
是的,錢小沫,就是雷銘人生戲裡的唯一女主角!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柔的、小心翼翼的,愛撫著被面上錢小沫的剪影。
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