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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銘始終一語不發地僵硬在那裡,錢小沫握著拉桿使了使勁,側著身子用兩隻手握住拉桿,這一次,雷銘的手裡沒有用力,錢小沫一拉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拉了過來,輪子軲轆在地上一陣摩擦,咕隆的響。
錢小沫最後抬頭望了眼雷銘,還想說什麼,卻又咬著紅唇欲言又止,眼眶一片潮濕。
她抽了抽鼻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揮了揮手,道:&ldo;再見了,雷銘。&rdo;
說完,錢小沫拉著行李箱一個轉身,背起自己扔在一旁的單肩包,沒有回頭,走得乾脆。
雷銘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僵硬著,四周瑟瑟的冷風帶走了屬於錢小沫的溫暖和氣息。
直到雷銘的雙眸一亮,猛地抬起頭來,轉身大步追出去的時候,錢小沫已經不知道走了有多遠了。雷銘什麼都顧不上,連外套大衣都沒有穿,立刻不耐煩地衝進了電梯。電梯一路往下,暢通無阻,雷銘卻著急地在電梯內走來踱去,心急火燎。
電梯剛剛在一樓停下,雷銘一個箭步就沖了出來,嚇得外面等電梯的人個個瞠目結舌。
雷銘跑出單元樓,錢小沫早就不在了,他埋著頭徑直奔向小區的大門。
寒風吹刮在他的身上,雷銘只穿著一件白色的春秋襯衣,襯衣咻咻地拍打在他的身上,單薄得像是被風隨時都會吹散。不知道被風吹來的什麼東西眯了他的眼,隱隱刺痛,雷銘不得不停下來揉了揉眼睛,才又追出去。
可正是因為這短暫的耽誤,當他追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錢小沫剛剛上了一輛車。
雷銘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大聲喊著錢小沫的名字,腳下的腳步也加快了,但等待他的,不過是計程車嗆鼻的尾氣罷了。雷銘在小區大門口上勉強剎住了車,慌張的環顧著,想要再攔一輛車追上去,但碰巧這裡偏偏沒有其他的車,雷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錢小沫漸行漸遠,而這一次,他拿錢小沫一點法子都沒有。
雷銘杵在原地,腳尖狠狠地踢著腳旁的小石頭,胳膊因為慣性前後迴蕩著,然後他大口大口劇烈地呼吸著,撥出的氣在空氣中凝成一層層的白霧,卻網不住他想要留下的人。雷銘雙手插在腰上,十分無奈地望著那輛計程車駛出了他的視線範圍,就像是偷走了他的心似的。
風呼嘯著吹過,夾雜著零星的幾片雪花,紛紛揚揚鋪天蓋地而來。
雷銘始終呆滯地站在那裡,哪怕計程車已經開出去很遠很遠,時間也過去很久很久了,他也一動不動。白雪落滿了他的頭髮和肩膀,落在他凹凸有致的臉上,在鼻尖上輕輕一觸碰便是透心的寒,但是雷銘一點知覺都沒有。
白雪很快覆蓋了地面厚厚的一層,密密麻麻交織在雷銘的眼前,可他始終還是不曾動過。
這一次,他還是鬆開了錢小沫的手。
他還是沒能做到。
雷銘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次他不得不說,錢小沫真的變了。就如同她說的那句話一樣,她需要改變,需要成長。這一次,雷銘在錢小沫的面前竟然真的沒有絲毫的霸氣可言,錢小沫在改變,可是他卻還被自己的回憶困在過去。
她在朝前走,他卻還在原地踏步,現在雷銘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或許,下次見面的時候,他也學會了改變,和成長。
落雪繽紛,覆蓋了來時的痕跡,只留下一條白茫茫的無盡大道。
……
錢小沫坐車到了市區,拖著笨重的行李箱,在街心公園下了車。
她攏了攏自己的外套,看著手機上的地圖,沿著人行道一路走下去,走過一個轉角,便站在了一個老小區的大門外。這是一扇鏽跡斑斑的老鐵門,已經有了歲月斑駁的痕跡。老鐵門下面坐著三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