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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部分

不處以極刑,何以示天下伊等大逆不道、罪不容赦?

就是說,若不殺肅順,辛酉政變的正當性、合法性,便顯得不夠充分了。

至於端華、載垣兩個笨蛋,算是陪綁——只好算他們倒黴!不然,只殺肅順一人,又怎麼能夠顯得出伊等“結黨連群,竊弄威福,禍亂朝綱”?

可是,惇王之於睿王,哪有什麼仇怨?奕誴已是親王,爵位高無可高,一個宗人府宗令的位子,對他來說,得之不為多,失之不為少,怎麼就視睿王為眼中釘、肉中刺,非去之不可?以致使出了落毒這種……愚不可及的手段?

說落毒“愚不可及”,兩個原因:

一來,這種手段太過“下三濫”——皇族的血液在體內流淌,恭王做事情,始終有著一股子天潢貴胄的驕傲,不到生死關頭,內心深處難以認可這種欠缺“正大光明”的下三路手段的。

二來,這種手段風險太高!就算成功毒死對頭,自己也很難保證不會暴露——老五到底是怎麼想的?腦子燒壞了嗎?!

恭王自然不曉得惇王“做件更大的案子,把水徹底攪渾了”的奇葩思路。

半響,恭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長秀和陳亦誠對視一眼,長秀小心翼翼地說道:“啟稟王爺,這個立海,我們已經……拿住了。”

恭王眼中精光一閃。

長秀說道:“是大約接近酉正時候的事情。當時,立海正在趙堂子衚衕的一個小宅子裡,等敖保的訊息。”

“敖保說,立海和他約定,‘事兒’一辦完,就要立即到趙堂子衚衕匯合。然後,立海會親自陪他出城,然後……取道天津,乘坐海船,送他和他的老孃,到……上海去。還有,立海說,已經在上海的租界裡,給他找好了房子,還要送他……呃,三萬兩銀子。”

“本來,拿立海之前,應該先跟五爺打個招呼的。可是,當時,立海應該正準備回燒酒胡同,我們想,如果立海回到了王府,我們再上門拿人,這……五爺的臉面上,未免就太不好看了。再說,萬一……”

頓了一頓,長秀說道:“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拿不到人,或者,拿到的……竟是個死人,那麼,五爺豈非永遠水洗不清了?所以,我們決定,事不宜遲,先將立海拿了下來,再……登門向五爺請罪。”

這番話,聽起來好像是為了惇王著想,其實,什麼“立海回到了王府”,什麼“有個什麼閃失,拿不到人,或者,拿到的竟是個死人”,話裡話外,不但將立海和惇王兩個,扣得死死的,分也分不開來;還極為露骨地暗示,惇王為遮掩罪行,極有可能安排立海逃亡,甚至殺人滅口。

睿王咳了一聲,說道:“立海拿是拿了,但是我的意思,是先不忙著審,不然,問出些……咳咳,怕到時候不好收場啊。這個案子,到底該如何辦理,總要請了旨之後再說——呃,六叔,你說呢?”

立海是酉正的時候拿下的,到你們仨出發來我這兒,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沒審過?那你們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你個老狐狸,睜著眼睛說瞎話!

恭王已經拿定了主意,緩緩說道:“這個案子,該如何辦理,是必然要請旨的。明兒一早,咱們倆一塊兒遞牌子吧。不過,到時候‘上頭’問起案子的端詳來,咱們也不好一問三不知。所以,嗯,我覺得,該審的還是要審,最好在明兒入宮之前,多少出來個眉目——不過,這只是我自個兒的一點子想頭,人是宗人府拿下的,案子自然要由宗人府來辦,這個案子,仁壽,你才是抓總的,你說了算!”

*(未完待續)

第一五三章 一塊兒練練

就在睿王深夜拜訪恭王的時候,順天府武清縣境內,一行四騎,兩騎在前,兩騎在後,皆駿馬勁裝,在夜幕掩映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