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予錦裂就這樣難,今日牡丹仙子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這三十六天之中,男子多少?女子多少?我在男仙君的眼中,不過就是個禍害,是個不夠寬宏,不夠隱忍,不夠賢惠的禍水,故而,他們難以接受我。”
“就因為我是個魔道,是個與神仙族都不同的異類,你們摸不透我,看不懂我?”
“其實,你們看不看得懂又有何要緊?總歸不是給你們看的。”
“還有啊,我雖修的是魔道,但我母親,就是這位天尊口中提及的,道法高超,德行出眾的青鸞上神。”
我冷哼著,看向那位天尊,他目光一閃,眼中一派難以置信。
“我自相信,她這樣一位道法高超,德行出眾的女君,會與一位魔族中人,大家或許也聽說過的,戰尊湛巖相戀,自有她的道理。”
“我今日想說,莫要因女子之身,便將我們拘在一家一室一夫之間,都活了萬八百年,怎麼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我回眸看了眼錦裂:“裂,若是如此,你這些下神下仙,可還需要再練練。”
裂清淺一笑,低聲道:“知道了。”
而後他又朗聲道:“素染確為青鸞上神與魔族戰尊之女,曾為魔族女將,現為魔族帝姬。本君娶她做帝后,只為順自己心意,與眾卿無關。”
“至於鮫珠一事,本君早已不再介意。因她的性命,是與本君性命同等重要的。”
“還有,”錦裂對牡丹仙子道:“本君日後,會多多提拔女君的。”
牡丹仙子頷首一笑。
其實我早就不奢望這一天了,遺憾著遺憾著,也就忘了,也就無所謂了。
可,今日,錦裂終於能將我光明正大擺在眾人面前,不避諱,不隱藏,我心中無比熨帖。能在死前見到這樣一幕,也不算遺憾了。
但我終究是將死之人,於是我握住錦裂的手,朗聲道:“大司命,我知你因鮫珠之事,對我有所看法。那我不妨在這裡說了吧。”
“我與錦裂,同需這鮫珠養傷,難不成就因為他身上拴著神仙二界萬千性命,而我孑然一身,你就覺得我該讓出鮫珠,先救他的性命?天下竟還有這樣的說法?”
“這裡是神仙界,並非人間,沒什麼皇權在上,沒什麼天命所歸。虞淵同為上古帝君血脈,不為正道,不是照樣為你們所不齒?所以你何必為你們帝君而抱不平?”
“還是你們是做神仙做太久了?竟以為全天下都要為你們讓步嗎?”
“我為了救自己的命,不將鮫珠相讓,可有何錯?”
“我願將鮫珠給錦裂,只一個‘願’字,我不願,你還能奈我何?”
我冷冷一笑,對大司命道:“還記得我說過你什麼嗎?你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眸子一冷,顯然是被我說的沒了面子。
“還有,”我對著錦裂淡然一笑:“錦裂,我當不了這帝后,但你應該做個好帝君。”
“染……”錦裂眸光一動,震驚道:“為何如此?”
我笑著搖搖頭,眼中泛淚。
你所做的,我都知曉,不必言說,已經足夠。
說罷我飛身離開這凌霄殿,落入三清天之中。
原來這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怪我當時步步緊逼,怪這三年陰差陽錯。
其實也沒什麼可怪的。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忽的我心口一痛,跌落於玉清之內,全身血脈沸騰,翻湧不停。我感覺到,忘川出事了。
我轉身欲去忘川,後又怕錦裂擔心,留書一封:
此一月中,留悉忘川之畔,魔族動向。
將書信放在我房間的桌上,想了想,又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