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聽說你十天之內都不能出三皇子的軍帳,為師怕你悶著,過來陪你說說話,看來,你是一個人也行啊。那我這個不招人待見的老頭子就先走了。”
相黎知道剛才的話有些說得重了,見劉大夫起身要走,趕緊拉住他的衣袖說道:“先生這般溫柔善良、剛正不阿、疼愛徒弟的人,怎麼會拍欺負他小徒弟的壞人的馬屁呢,是相黎受傷發燒燒糊塗了,胡亂說的,先生,我跟您道歉,您別丟下我一個人呀。”
相黎說著,努力做出知錯委屈的樣子。但是,實際的效果,卻是一副恃寵而驕,撒潑耍賴的德行。
劉大夫在心中感嘆了一句,“人果然是不能寵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敲了敲相黎的頭道:“正好今天閒著,我就考考你那本書看得怎麼樣了。”
相黎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但是,畢竟,也是沒有足夠的底氣,聽劉大夫一說,便垮了一張臉。但是,她也知道劉大夫這次是認真的了,她要是再找藉口推脫,怕是會氣得劉大夫把她逐出師門。便拿出認認真真的態度與劉大夫應對。
劉大夫其他方面都可以妥協,只是,教導相黎醫術這方面,卻是絲毫不會放水。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問的刁鑽,答得細緻,轉眼間,兩個時辰也就過去了也仿若未知。
姜漓進帳時,正看到了相黎一個問題沒答好,劉大夫敲她頭的一幕。相黎趴在床上,面上做出懊悔痛苦的樣子,劉大夫坐在床沿,絲毫沒有顧忌的敲在她的頭上。
這一瞬間,姜漓生出了把劉大夫的手剁了的感覺。
本來,三皇子進帳時,兩人就該注意到的。可是,專注於問答的師徒二人心無旁騖,竟是讓三皇子過了屏風,走到了床邊還在專心問答。因此,兩人發現時,已經看到了三皇子一張沉到發黑,拉的很長的怒容。
同時心裡一驚,兩人迅速向三皇子行禮:“學生劉芳|草民向月見過三皇子。”話語說的整齊,連鞠躬的幅度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邊。
怎麼看,兩人都是一對默契十足的師徒,這一點,更加讓姜漓覺得不快。
可是,畢竟,他在宮中生活多年,又經歷了幾個月軍營的歷練,就算不快,也沒有當場發怒說出懲戒的話。
姜漓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本王要梳洗更衣了,劉大夫還是改日再來教本王的侍從醫術吧。”
絕對的客氣態度,足夠的冰冷語調。
兩人的問答,還差一些地方,不過,劉大夫還是很識趣的走人,臨走之前,還給了相黎一個“自求多福”的笑容。十足的拋棄難友和幸災樂禍。
相黎在劉大夫走後,下床穿衣,迅速的幫三皇子在面盆中打了水。雖然,她還不明白三皇子為何這般盛怒。不過,身體先於思想做出了反應。
姜漓看著相黎一瘸一拐的,卻還是刻意加快速度的樣子,心中的怒氣,竟也去了大半。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生氣的原因。劉大夫本就是相黎的師父,教她醫術,即使是嚴苛一點也無可厚非。他自己,在校場上,也是被師父罰過的。當時,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皇子而覺得不妥。只是有動作做不到位的不甘和羞恥。
可是,看到劉大夫的手敲在相黎的頭上,那一瞬間,他就升起了盛怒。這種情緒,即使是當時他的父皇不顧他的想法強迫他娶相黎時,他也沒有過。
洗了把臉,姜漓在擦臉的時候,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
再看相黎,看到她的額頭,還是覺得礙眼,竟是下意識的拿手去擦那被劉大夫敲過的位置。
相黎被三皇子的行為弄得莫名其妙,指間的力度,帶來的灼熱感覺,更是讓她難受,下意識的想偏頭躲過,可是,卻被三皇子的另一隻手固定住了頭不能動。
姜漓直到把相黎的額頭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