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又在心裡喊了一聲娘。

她知道此後再也不會有人答應了。

第88章 是非(一)

史輝榮窩在那裡一動不動，阿喜與他沒有關在一處，這裡靜的要命，他敲過牆，牆極厚實，就算拿大錘來夯也未必砸得出個坑窪來。

王府的人沒動手摺磨他，一日兩餐，還有水也沒少給。除了被李固問過那一次話，再沒人理會過他。

王府現在……應該在辦朱夫人的喪事吧?

辦喪事必然要用許多人……

他蜷的腿麻了，換了個姿勢。

遠遠的傳來一聲門響，在這死靜死靜的地方聽起來特別清晰，他激靈一下，脖子一伸，隨後又縮了回去，和看起來和剛才一樣。

來的人腳步聲輕快，走到柵門前停了下來。隔著一道鐵柵，那人不出聲，史輝榮也不抬頭。

&ldo;行了，別裝了。&rdo;劉潤負手站在那兒，他穿著內宦的服飾，可是這穿在旁人身上顯的那樣恭和順服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就顯的有一股傲然不群的意味：&ldo;你裝出怕死的樣子，裝得也不象。&rdo;

史輝榮慢慢抬起頭。

劉潤嘴角噙著一絲冷笑：&ldo;到了這個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左右都是一死，沒什麼好怕的?我來告訴你，有的時候，活著絕對比死了更可怕，你信不信?&rdo;

史輝榮沒有露出他昨天在李固和劉潤面前的那副惶恐之態。他盤膝坐著，靜靜的看著劉潤，嘴閉的緊緊的。

&ldo;你覺得奇怪不奇怪，你知道你是哪裡露出的破綻麼?我告訴你，若是我們王爺眼睛能看得見，也絕不會讓你矇混過去‐‐蕭駙馬。&rdo;

史輝榮還是坐在那兒，臉上沒有表情，但是背卻慢慢的挺直了。整個人象一把要出鞘的劍。

&ldo;史輝榮當時是我捉的，又被東苑提事府的人帶走。後來再見到蕭駙馬，我當時就覺得，蕭、史二人雖然不同姓，可是眉目身形都有相象之處。不光我，我們府中其他人也都有這種感覺，只是他們多半沒直接與蕭駙馬講過話，和史輝榮也沒真正的面照面過。要不是這樣，認出你的人只會更多。我要沒猜錯，在宮中那個被殺的，後來屍身當作蕭駙馬被收斂的，才是真正的史輝榮吧?他和你真是兄弟嗎?&rdo;

史輝榮，或者說，是蕭元，他轉開頭看著一旁的石牆，輕聲說：&ldo;阿虎是我親弟弟。&rdo;

阿虎是那邊山族人常取的名字，一個寨子裡，喊一聲阿虎，說不定倒有七八個應聲的。

劉潤就拉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ldo;玉夫人的事，你的事，史輝榮的事……還有，朱夫人的事，這些我都並不關心。我只想問，你給皇上的下的，是什麼毒?&rdo;

蕭元忽然笑了：&ldo;你怎麼會對這個關心?&rdo;

劉潤也笑，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紙包來：&ldo;是不是和這個一樣的毒?今早王爺吩咐我要多留心朱家，只怕這事情另有蹊蹺。果然就讓我逮著一個下藥的。這一包藥要是下在茶房的茶葉裡頭，那喝茶的人，包括王爺，夫人在內，甚至來往弔唁的其他賓朋，可都要糟糕了。可惜的是，他剛想動手就被捉了。蕭駙馬，這訊息你聽到之後，覺得失望嗎?&rdo;

蕭元的臉色慢慢變了，他眼下頭的青筋突突的跳。

劉潤不慌不忙，他斜看著鐵柵，一根一根數過去。

一十九根。

王府裡這間石屋一直空著，頭一次派上用場，可真是不虧，關的就是一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