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的時候略微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老婆子走後,她放下了頭頂的帽子,這客棧雖說並不破舊,可也並不算是上好的客棧,隔壁房誦唸的聲音完全傳到了她的屋子裡,並且還十分清楚。會選擇住這客棧帶著這種目的的客人,到了這之後,幾乎黑夜裡都不會休息,念上整夜的經到了白日裡才會準備歇息,在她上樓之時,她便猜到了,整個二樓,有三間房的燈火未滅,這麼說來,算上她,這家店,來了四個住戶。
想到這兒,她伸手,取下掛在腰間的一截斷筆,她輕輕地將筆放在桌上。只見,那截斷筆上,有一絲光亮,是一縷淡淡藍色的光芒,在斷筆間若隱若現的隱現著,而她的臉上原本堅毅的面孔忽然變得溫和起來,皺著的雙眉也舒展開,像是安撫著孩子一般,她伸手,撫上了那截斷筆,柔聲說,“別心急,很快,我就會讓你重新長成的。”那截斷筆,似是有感應了一般,她的指尖碰到哪一處,哪一處便會閃現光芒。而她,也樂此不疲似的不停輕觸這截斷筆,玩得不亦樂乎。
十年都等了,也不急於這麼一時,對嗎?小師弟。
此時的她,抬頭望著前方,不知憶起了什麼,嘴角上揚。淡淡地一笑,仿若十年之前的她。燈光燭火打在她的臉上,這張已長開的臉,和當年的她並無多大的差別,依舊是那雙靈動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地的深邃。那稠密而纖長的睫毛,隨著她雙眸每一下的轉動,如同羽毛一般,上下輕浮。而原本飽滿圓潤的雙頰和平園的下巴已經長成了瓜子臉,她已是十七、八歲的女子了呢。
十年的奔波,讓她纖瘦了呢,她的面色也並不好,原本那份如明珠生暈,美雲瑩光的膚色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略微黯黃的蒼白,可這也難掩她原本的秀麗。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
七月十三的白日裡,她同這客棧裡的其他住戶一般,也未曾出客棧,只在午時出了房門,走到了一樓的大廳。而大廳裡除了坐著兩位正在吃飯的住戶,還有一個,讓她意料不到的人,她甚至還未出聲,便見那人一臉興奮地衝到她站著的臺階前,拉起斗篷下的手,深情地喊了句,“娘子。”
顧不得思索這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她甩開他抓著的手,冷冷地開口,“別碰我。”
而這一幕,也正巧被端著菜的老婆子瞧見。只見,那被她甩開手的男人又跑到那老婆子的身前,“婆婆,我媳婦我找到了,就是這位姑娘,我也住下了,就和我娘子一間房。”說完,他剛取出銀子要交於老婆子手中時,背後的她一句冷言,“我不是他娘子,不和他一間房。”說完,她又掃了眼正坐在在桌前吃飯的住客,轉頭便往樓上走。
第三十四章夜半抓鬼
“哎,娘子你別走啊,啊,婆婆,銀子給你,我要我娘子隔壁的房間。”說著,他便要上前去追,可那老婆子卻伸手攔住了他,他微微一愣後便又恢復了笑臉,“婆婆怎麼說?”
“那姑娘隔壁那屋有人了,公子要不換去另一間?”這老婆子的聲音低啞又陰沉,讓坐在大廳中的其餘人聽著不由心生寒意,可這位公子卻好似並不害怕,他的聲音就像一股烈陽闖入他們心中,將他們這份不安、害怕悄悄打散。
“啊?好吧,那便換到對面的那一間,可行?”
老婆子沒有再開口,只是點了點頭。而那男子便十分歡喜地跑上了樓,只聽他那聲音又從樓上傳來,“娘子……你在哪間屋子啊……你應為夫一聲啊,為夫住你對面,你不應為夫可找不著屋子了。”這聲音中還不時透露出一股子傻氣,惹得坐在樓下的二人也忍俊不禁,可又不免心中擔憂起來,來這兒,都彼此清楚對方是來做什麼的,可那男子身上陽氣太重,對於他們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想來他那小娘子或許也是因為這原因而離開了他,獨自前往,可如今他卻追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