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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存亡之道

韓凜被俘的訊息,與韓凜投奔韓充的訊息,先後傳入帝京洛陽。

被俘的訊息來自於何昭的奏疏。他上疏高崇,把冀州的現狀事無鉅細,尤其是冀州面臨的困境,十分詳細地一一列出,缺糧、流民、田園重建,都需要朝堂的調撥賑災款項。而這些尚且不是冀州最大的困局,軍心渙散,群龍無首,才是徵北軍所面臨的最大難題。

治軍之道,要在得人;存亡之道,命在於將。

而韓凜一代良將,為徵北軍能得喘息之際,隻身入龍城與韓充談判。未曾想,韓充不念父子之情,假意與他和談,卻把他扣在府中。開陽郡主商離前往龍城營救,韓充以韓凜的性命為要挾,讓她寫下和離書。韓凜不想成為開陽郡主的累贅,求開陽郡主殺了他,以免受制於人,貽誤戰機。但開陽郡主對青梅竹馬的郎婿下不了狠手,只是刺傷於他。而今,韓凜被關在北燕清河公主府,開陽郡主回信都執掌大軍。可主將被俘並非小事,軍心思變,糧草無以為繼。

何昭主張,營救韓凜,與北燕議和,以交換徵北軍主帥。陸疆戰死不久,韓凜繼任,若是再次更換主將,對統領徵北軍十分不利。開陽郡主乃是陸疆嫡女、韓凜新婦,由她暫時執掌最為妥當。

此奏疏引起朝野譁然。

然而蕭寅卻以何昭的上疏與事實不符為由,請求高崇治韓、商、楊三家之罪。

“臣收到八百里加緊的奏報,韓凜並非被俘,而是投奔韓充而去。開陽郡主並非是下不了狠手,而是想殺韓凜,沒能如願而已。開陽郡主隱瞞軍情,欺上瞞下,此乃是欺君之罪。她執掌徵北軍十分危險,若是她有意謀反,投奔韓凜而去,四十萬徵北軍盡歸北燕,冀州成了焦土。臣以為,當此之時,事急從權,徵北軍應該有新的將領。韓凜叛離,定國公有管教教失當之職,前有韓充,今有韓凜,定國公府難辭其咎。開陽郡主領兵在冀州,商荇亦領著風聖軍,二人與韓凜自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若是商家有不臣之心,二軍合圍,聖人危矣。”

如此直白,似乎已經坐實商家謀逆之罪,只是商家沒有動手而已。最大的功臣是蕭寅,他預見了一切,並及時阻止。

“請問蕭太尉,我家定之為何要叛離?”定國公有面聖無須通傳之權,他在太極殿外已經站了許久,直至蕭寅為韓、商、楊三家定罪,定國公不得不入殿覲見,“臣參見聖人,臣有冤。”

“定國公,你何冤之有?”蕭寅搶在高崇開口之前,質問道:“你韓家多年未能拿回爵位,你始終耿耿於懷,心生不滿。若非是你的授意,韓凜又如何會叛離北燕?”

“聖人,臣的冤,在於蕭太尉。”定國公冷冷地開口,越過他走到殿中,跪倒在地。開國四姓入朝議事,無須跪拜,此乃常例。但今日定國公卻重重地跪地,骨頭與地板相撞的聲音,如同裂帛之聲,尖銳刺耳。

定國公蒼老低啞的聲音在殿中傳開:“何監軍上疏,蕭太尉視而不見,卻強行給韓凜定罪。試問,何監軍奉命入信都,他的奏疏不足信,你這是在質疑聖人嗎?請問蕭太尉,你的訊息如何而來?”

“這便不勞定國公費心,臣都督中外諸軍事,自然要對大齊所有軍務瞭如指掌。”

“是瞭如指掌,還是別有用心?”

定國公又道:“臣教子無方,但韓充離京二十載,與我父子親情全斷。但定之乃是韓家唯一希望,有些人想讓我韓家斷了香火,實在是過於歹毒。”

蕭寅還想再說,被高崇抬手阻止,“冀州之勢究竟如何,朕以為,宣何昭即刻回京,與諸公仔細說個清楚。何昭乃是御史監軍,朕相信他絕對不會徇私枉法。”

“聖人,何昭與開陽郡主有舊,他曾為開陽郡主而拒絕常山長公主,而致長公主遠嫁和親,一身傷病,差點死於柔然。”蕭寅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