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得連舊地也能記起來?嘿,我們可不是傻蛋。”
“我親愛的孩兒啊,”馬丁·塞利納斯容光煥發,“我沒有想要告訴你任何事情。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各自說說我們搶劫別人或者別人搶劫我們的所有地點,列張單子出來,那會有趣得很,很有啟發意義,很有教導意義。由於你是議員的女兒,在這一點上你有著優勢,真是不公平,我想,你的單子會更突出……也更長。”
拉米亞張嘴想要反駁,但最終只是皺了皺眉頭,便閉上了嘴。
“我想知道,這船是怎麼被帶到海伯利安上來的?”霍伊特神父喃喃道,“為什麼要把一艘懸浮游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呢?你們知道,電磁裝置在這世界上不起作用啊。”
“能起作用,”卡薩德上校說道,“海伯利安有磁場。只是不強,無法支撐起任何空運裝置。”
霍伊特神父眉毛一挑,很明顯,他感到非常困惑,看不到這有什麼分別。
“嘿,”詩人站在欄杆邊上喊道,“大家夥兒都到齊啦!”
“那麼?”布勞恩·拉米亞問。她的嘴唇幾乎消失成了一條細線。
“既然我們都到齊了,”他說,“我們繼續講故事吧。”
海特·馬斯蒂恩說道:“我想我們已經約定好了,我們在午餐時間講述我們各自的故事。”
馬丁·塞利納斯聳聳肩:“早餐,午餐,誰他媽的在意這個?大家都在一起了。抵達光陰冢,不是要花上六七天時間嗎,是不是?”
領事琢磨了一下。河水帶著他們遠走高飛,用不了兩天。穿過草之海可能得花兩天多時間,風向正確的話兩天都不用。越過山脈,當然用不了一天時間。“不,”他說,“用不了六天多時間。”
“好吧,”塞利納斯說,“那大家繼續講故事吧。此外,在我們跑到伯勞鳥家敲門前,我們也無法保證他不會主動來這點我們的名。如果這些臨睡前的故事在某些方面能夠幫助我們活下來,那麼,我說,我們大家都趕快來聽聽吧,不然我們還沒聽,就被我們要訪問的流動食品加工機給剁了,切成肉丁了。”
“你真是噁心。”布勞恩·拉米亞說。
“啊,小心肝,”塞利納斯說道,“這句話你昨晚第二次高潮後也說過。”
拉米亞別過頭去。霍伊特神父清清嗓子,說道:“輪到誰了?我是說,輪到誰講故事了?”沉默蔓延。
“我。”費德曼·卡薩德說。這個高挑的男人伸手摸進白色短上衣的口袋,舉起一片紙,上面描著一個大大的“2”字。
“現在開始講,可以嗎?”索爾·溫特伯問。
卡薩德彷彿是要笑。“我完全不贊同講故事,”他說,“不過,要是幹了以後就完了,那麼還是快一點幹。①”
“嘿!”馬丁·塞利納斯喊道,“這傢伙知道大流亡前的劇作家。”
“是莎士比亞嗎?”霍伊特神父問。
“放屁,”塞利納斯說,“勒納與他媽的洛威①。該死的尼爾·西蒙②。他媽的哈默·博斯滕。”
“上校,”索爾·溫特伯鄭重說道,“你瞧,天氣很好。看樣子,接下來幾個小時裡,我們大家都沒什麼要緊的事要做,如果你能在這餐桌上分享你的故事,告訴我們,是什麼東西帶你來到海伯利安,進行這最後一次伯勞鳥朝聖,我們將感激不盡。”
卡薩德點點頭。天氣變得很暖和了,帆布雨篷噼啪作響,甲板也嘎吱作響,懸浮游船“貝納勒斯號”穩穩地溯流而上,朝著山脈,朝著沼澤,朝著伯勞鳥駛去。
第三章
士兵的故事:
戰地情人
在愛靜閣③戰役期間,費德曼·卡薩德邂逅了那個他將花費餘生去尋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