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嚴承悅總是一副溫潤又聰慧的樣子,似乎萬事都難不住他一樣,李鸞兒也都接受了他沉穩慧黠的一面,可今天看到的嚴承悅竟然也有孩子氣的一面,李鸞兒好笑的瞧著他:“快些起來,水都涼了,再泡下去會生病的。”
這時候,嚴承悅才清醒過來,拽著李鸞兒的手從池子裡出來,任由李鸞兒幫他將黑髮擦乾,他穿上白色中衣,披了一件長袍坐在一旁放著軟墊的椅子上吃飯,吃過飯漱了口,嚴承悅才回屋睡覺。
第二天一早,嚴承悅去工部報道,李鸞兒整理年禮單子,整理好了將年禮按戶分成一份一份的,便開始派人由遠及近的送年禮。
先送的是江南幾戶人家的年禮,這些人都是嚴承悅的朋友,如今闔家都在江南為官,輕易回不了京城的,自他們去往江南,嚴承悅每年必送些東西過去,當然,那些人也都有回禮,互相來往的也算是緊密。
如今李鸞兒當家,自然也不會忘了那些人。
再近些的便是嚴承悅一些在北邊各處為官的友人,之後就是京中的親戚朋友,自然,禮送的最重的就數嚴家老宅,次之是分了家的嚴家老二老三。
這些都是嚴承悅這邊要送的年禮,李鸞兒那邊倒是人數少些,可送的禮並不少。
李鸞兒如今算是嚴家的人了,孃家是要送禮的,另外還有顧家、裴家,她出嫁的時候高將軍和吳爵爺可送了不少陪嫁,如今過年了,這兩家的禮數缺不了。
如此,李鸞兒算了個總帳,光過年的這筆開銷就是極大的,算上她和嚴承悅的莊子鋪子所有收入,光是年禮就要送出去一多半,她不由的要感嘆一句,難怪人常說年關年關,這過年可不就跟過關似的。
雖然說李鸞兒嫁妝豐厚,嚴承悅分家的時候也分了不少的錢財,這些足夠過活的,可人也常說,若無遠慮必有近憂,從長遠打算,李鸞兒是不會動用嫁妝和庫房那些死錢的,她唯能盤算的是每年的收入,她原做好了打算,除去花銷,每年還要將收入存下一些來,天長日久,身家只能越發豐厚,不能越來越簡薄了。
因此上,李鸞兒瞧到過年開銷這樣巨大,心下也有些著急。
她不由盤算著能有什麼增收的東西,又想著開源還不成,必要節流,怎樣才能叫年禮瞧起來又好看,又省錢。
想了半天,李鸞兒在紙上寫寫畫畫,又將年禮單子改了好幾處。
她想了半晌才想出一個節流的法子來,便是透過南北差異來送年禮。
如今這個年月交通是極不便利的,南邊的東西在北邊那是稀罕東西,同樣,北方的物件到了南方也是珍貴物,如果這樣倒騰一下,說不得能節省好大一筆錢來。
李鸞兒想著北邊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若是年禮中加些花卉又好看又雅緻,對她來說卻又節省了許多。
這花卉自然要去裴家訂,另外,她還想叫顧家幫忙從南邊弄來些稀罕物件,比如說南方的絲綢、好茶葉,一些漆器,還有許多果子。
這些東西在北方是很值錢的,她可以把這些東西加到京城各戶的年禮當中。
北方一些比如流行的首飾,好的燒碳,南邊沒有的吃食,這些都可以弄到南邊去當年禮。
再有就是,嚴承悅可是在工部做官,主抓的也是匠作坊,這匠作坊可並不專指做火槍的作坊,還包括一些皇家作坊。
比如說官窯,專給皇家做傢俱器物的作坊,燒製琉璃的琉璃坊等等。
李鸞兒就可以透過嚴承悅弄些官窯瓷器和木製的玩物,另外還可弄少許的琉璃。
說起琉璃來,李鸞兒倒真是後悔,當初上學的時候怎沒記住燒製玻璃的配方和法子,若是會這個,她哪裡還用得著這樣犯愁。
如此改改寫寫,改了好幾次,李鸞兒才算是將年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