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老爺子,指的是賢妃娘娘的叔伯。
曹家出身不顯,在勛貴遍地的京城之中,極其普通,只因當年有個姑娘進了潛府,頗受喜歡,在聖上登基之後,又封了四妃,曹家才日漸顯赫起來。
可真要論根基,曹家並不深厚。
日落之前,陸毓衍與謝箏出了安瑞伯府。
謝箏想著曹家事情,低聲問道:「曹知事為何要拉攏小伯爺,安瑞伯兩父子自在逍遙,可不是會攪混水的。」
陸毓衍想了想,道:「七殿下十二歲,十殿下八歲,上頭的幾個哥哥,才華出眾的。」
「聖上還康健。」謝箏應道。
陸毓衍淺淺笑了笑,道:「賢妃娘娘卻不年輕了。」
謝箏愣怔,但很快就明白了陸毓衍的意思。
花無百日紅,賢妃從潛府之時就跟隨聖上,她的年紀擺在那裡,聖上身體安康,後宮新人一代接著一代。
以賢妃而言,巴不得再飛快過去幾年,好叫她親生的十殿下長大,好讓抱養的七殿下有能力和本事輔佐弟弟,可她也怕時間的變化,聖上的幾位殿下,都不是庸庸之輩。
第二百七十一章 講究
曹家根基太淺,聖上又安康,京中的勛貴便是想要站位,也不會在此刻就相中曹家。
又或是盤根錯綜,想拉攏都拉不來的。
譬如往後的蕭家。
蕭家成了李昀的妻族,自然是站在李昀這邊,旁人想動心思都無從下手。
曹家能選擇的目標太少了,哪怕是遛鳥聽戲的安瑞伯,他們也不想輕易放過。
反正,也是子弟相交。
不成器的曹文祈和小伯爺角觝,便是有人去御書房裡說閒話,也不怕被說出個「居心不良」來。
回到陸府裡,陸培元的書房燈火通明。
陸毓衍領著謝箏進去,與陸培元說了案子的結果。
陸培元認真聽完,沒有評說什麼,只是把一張紙遞給了陸毓衍。
謝箏湊過去看了一眼,紙上寫了兩個人的名字。
一個是當年讓梁嬤嬤進了浣衣局的管事太監張公公。
張公公是先帝年間進宮的,認了先帝爺的貴妃娘娘身邊的掌事太監做乾爹,掃了幾年的花園,又泡了幾年的茶,一直不高不低的,等聖上繼位之後,年紀不輕了的張公公被調出了宮,到浣衣局管事。
另一個是當時把梁嬤嬤從浣衣局帶入宮廷的尚服女官,女官姓葛,是先帝初年就進宮的,一直都在六局二十四司。
只看這一位,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陸培元費了些心思才打聽了些陳年舊事出來。
那年,另有一位女官與梁嬤嬤前後腳進入尚服局,同樣是由葛尚服引進宮中的,兩人同在司寶司做事,年紀相仿。
那位女官姓黃,從檔案看,與葛女官八竿子都打不著,但據三四十年前在宮中做過事的老人講,黃女官與葛尚服眉宇之間有些許相似,葛尚服對黃女官也多有關照。
梁嬤嬤和黃女官入宮幾年後,先帝駕崩,聖上繼位,梁嬤嬤依舊在尚服局裡做事,而黃女官則去了向貴妃身邊。
向貴妃當時還未受封四妃,永正三年,她難產離世,聖上頗為心痛,追封了貴妃。
向貴妃故去後,黃女官回到尚服局,又做了幾年事,身子不適,便出宮去了。
紙張的最底下,是陸培元的朱字手書,寫了幾個名字。
若說是誰把梁嬤嬤這顆棋子擺在了長安公主身邊,便是這幾位早年進宮的貴人們了。
黃女官與葛尚服的關係引人思量,梁嬤嬤念著葛尚服的恩情,被兩人拉攏,也是說得通的。
再要往下查,就是看看黃女官與葛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