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心善,」許嬤嬤點頭應了,「老太太這幾年吃得素,廚房裡都是常備豆腐的,奴婢會去問問,再跟牛媽媽說一聲。」
謝箏替古嫂子道了謝。
蕭嫻笑了:「謝什麼,買誰家的不是買?我們得了好口福,又能照顧她生意,兩全其美。」
謝箏又問起了秦駿,只是蕭嫻也離京多年,京中對秦駿的那些傳聞,她也知之甚少,兩人只好作罷。
天一亮,松煙備了馬,一行人往城外去。
隔了幾日了,昨日又下了雨,若不是前回來過,此刻要再找宋玉瀾被拋下去的地方,還真有些苦難。
土地浸了昨夜雨水,半乾不乾的,並不好走。
最麻煩的,是前幾日的痕跡基本都因雨水消失了。
從河邊到昨日古阮遇害的村子,這條路並不短,中途還會經過另幾處小村子。
走到一處小村時,迎面遇上了幾個捕快。
那幾人快步過來,道:「我們照馬捕頭交代的,一早就去找那袁姑娘,還真叫陸公子說中了,早就沒影了,我們只好散開,在各處村裡轉轉,也許這幾日,老古有在附近村裡打聽過什麼。」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方向
謝箏餵逾輪喝水,聽了這話,愕然轉過頭來,奇道:「真不見了?」
那幾個捕快猛一陣點頭。
陸毓衍斂眉,問道:「能弄清楚她往哪兒去了嗎?」
昨夜他們回城時,土地依舊濕滑,袁姑娘動身離開,按說會留下不少痕跡。
帶頭的捕快垂著腦袋,嘆道:「我們到村裡時,村民們都起身做活了,村口的腳印凌亂極了,我們分不出來,若是老古還在,許是能看明白,他對這些最在行了……」
提起古阮,幾個捕快都是一陣嘆息,眼睛裡滿滿都是不捨和憤慨。
陸毓衍捻著紅玉,頓了片刻,打定了主意。
一行人到了村長家中,借了桌椅並紙筆,松煙仔細研墨,這墨塊比不得府中自用的,難磨開,味道又怪,但好歹不耽擱畫圖。
陸毓衍提筆勾勒,簡單畫出了五官臉型,抬頭問謝箏道:「哪兒還不像?」
他的記性也算不錯了,但和謝箏的過目不忘相比,還是遜色許多。
謝箏閉著眼睛回憶袁姑娘模樣,道:「眼尾沒有這麼高,微微垂下來,唇角邊上有一顆很小很淡的紅痣,鼻子……」
陸毓衍照著謝箏說的,重新又畫了一副。
松煙一面磨墨,一面看,連聲說「像了像了」。
不止松煙覺得像,幾個捕快都嘖嘖稱奇,不禁贊陸毓衍畫得像,也驚嘆謝箏記得清楚。
能有這樣的本事,也難怪一個小姑娘家,陸公子查案時總會帶著她。
畫吹乾之後,陸毓衍交給了捕快,讓他們拿去教坊司裡問問,可有人認得這袁姑娘,以她的儀態舉止,若不是教坊司出身,大概是江南來的瘦馬。
有捕快匆忙回城了。
陸毓衍擦了手,見謝箏蹙眉沉思,便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謝箏回過神來,抿唇道:「在想那位袁姑娘到底去了哪裡,她是自己走的,還是……」
昨日他們離開村子時,並未表現出對錢福保起疑,背後兇手按說不會讓袁姑娘離開,她這一走,等於是撕開了古阮失足的偽裝,讓衙門裡清楚看清,袁姑娘與錢福保可疑極了。
會想到這等法子來害古阮,兇手不會犯這種錯誤。
袁姑娘應當是違背了背後之人的意思,自己離開了村子。
昨天在大堂上說的那些,全是誆騙錢福保的,此時此刻細細想,謝箏倒覺得,袁姑娘並不會在哪個莊子裡吃好喝好。
「她若是知道兇手的幾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