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年前才有傳聞,說那是公主的生意。
可這狄水杜到底是怎麼替公主做事的,還真是不知道。
說起來,公主府這半年也是夠『熱鬧』的,駙馬被段立鈞和秦駿牽連,又墜馬而亡,現在狄水杜又死了……
雖說是大中午的,兇手又濺了一身的血,可正好是雪後,只要裡頭衣衫乾淨,把沾了血的雪褂子脫下來掛在手上,從街上走過都不會叫人起疑。
賢侄,若有什麼進展,記得來與我說一聲。」
陸毓衍頷首應了。
楊府尹又說了些狄水杜家裡的事情。
狄水杜沒有一兒半女,妻子常年吃齋唸佛,府裡的事情都交由一個妾室打理。
離開應天府時,正好遇到了趕來的蘇潤卿。
幾人尋了個雅間坐下。
蘇潤卿搓了搓手,道:「那個梁嬤嬤,進宮的時候就已經二十多歲了。
她走的是浣衣局當時的掌印太監張公公的路子,待了三個月,得了尚服局尚服的親睞,進宮做了女史。
永正十年,到了長安公主身邊,一直伺候公主到現在。」
第兩百零一章 字條(彤彤1陸09和氏璧+)
梁嬤嬤進宮之前的事兒,委實太過久遠,蘇潤卿一時之間也沒打聽出來。
他理了理思緒,又道:「梁嬤嬤有個哥哥叫梁原,你打聽的梁松,就是這個梁原的兒子,一家住在城西馬安胡同,梁松在一家鐵匠鋪子當學徒。
梁原有三個兒子,梁松是長子,兩個弟弟都在公主名下的鋪子裡做事。
聽說,當孃的很偏心,從小對梁松不好,護著底下兩個。
暫時也就這些了,多了訊息還要等等。
對了,那個狄水杜,我還真沒看出來他跟公主府有什麼關係。」
陸毓衍沉思著,指尖敲著桌面,道:「狄水杜是鳳陽府人,公主身邊有沒有哪一位說得上話的,是鳳陽府出身的?」
「鳳陽?」蘇潤卿挑眉,道,「梁嬤嬤呀,梁嬤嬤是鳳陽府定遠縣人。」
謝箏聞言一怔。
梁嬤嬤與狄水杜是同鄉?
難道狄水杜走的是梁嬤嬤的路子?
趁著天還沒有大暗,陸毓衍幾人去了梁松當學徒的鋪子。
相較於外頭的寒冷,鋪子裡熱了許多。
東家是個小個子老頭,眯著眼睛看著幾人,道:「找梁松的?他今天不在。」
「他今天不做工?」謝箏問道。
老頭怪笑兩聲,道:「梁松那個人吧,要不是看他一身力氣還不錯,我才不用他嘞。
他家親戚厲害,在貴人身邊做事,來鋪子裡學工,倒像是我請了個大爺似的。
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說不來就不來,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沒見過人。」
「今年六月末,以及十月中,他來過鋪子裡嗎?」謝箏抿唇,道。
「沒來過。」老頭道。
謝箏深吸了一口氣,饒是知道那些時日,梁松是在鎮江城中,斷斷不可能出現在京城裡,可聽老頭這般說了,還是添了幾分踏實之感。
只是,即便曉得梁松毒殺了李三道一家,謝箏和陸毓衍也沒有辦法立刻就將人抓起來。
他們沒有實證。
哪怕鎮江緣客來的掌櫃的認得梁松,也不可能依靠花翹的幾句話,就將人定罪。
何況,謝箏想要的原本也不僅僅是梁松的伏法,而是弄明白梁嬤嬤和長安公主為何要害死謝慕錦,她們與齊妃娘娘的死有什麼關係。
這一切,直接查梁嬤嬤,大抵會打草驚蛇。
如今添了狄水杜的案子,由順天府出面查梁嬤嬤的底細,倒是方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