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他前些年從花樓裡買下了個姑娘,都說是心善,助那姑娘脫離苦海。
人人都說劉維安死得冤枉。
又說小伯爺惹事,他不殺伯仁,伯仁因他而死,為了一隻雞,叫人趁亂害死了無辜的劉維安。
姑娘,您說,怎麼就有這麼好笑的事情。」
謝箏聽得連連搖頭,可轉念一想,倒也能明白過來。
好壞都是一張嘴,有人說壞,也會有人說好。
城中百姓不知內情,以訛傳訛。
而永安侯府裡頭,肯定會借著這一波東風,使勁讓人傳劉維安的好話,那些給人看病、助人求學的訊息,應當就是侯府裡傳出來的。
人是沒了,但永安侯府的名聲還是要挽回一些的,就算從前老侯爺不在乎,可眼下不同,剛捱了聖上一頓罵,總要擺擺姿態。
不僅要說劉維安的好,還要趁機再說小伯爺不好。
謝箏咬著米糕,道:「外頭都傳遍了,張豐若是沒出京城,肯定也聽到訊息了。」
「姑娘,真的是那廖張氏的弟弟為姐報仇?」花翹湊過來道。
「誰知道呢,」謝箏嘆道,「線索太少,將軍坊當時人又多又亂,一時之間無處可查,只是找到了張豐,才好說是不是他。」
花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另一廂,廖家裡頭,廖普趴在床上,整個人木楞著。
昨日衙門裡的人送他回來,讓大夫簡單給他處理了一下,一整個夜晚,他是瞪著眼睛到天亮的。
傷口不麻了,又痛又癢,更讓他難以入眠的是,他怕張豐來找他,一閉上眼睛,就覺得聽見了腳步聲,嚇得他只能睜開眼來。
衙役們說是守在院子附近,可廖普沒有一點譜,直到早上,衙役給他送了個饅頭過來,看著身邊有個大活人了,廖普才覺得安全些。
只是,那衙役一面啃饅頭,一面說的訊息,讓廖普半點胃口都沒有了。
外頭,竟然都傳成那樣了。
哪怕張豐不來找他,他也是過街老鼠,以後還怎麼在京中生活?
廖普朝衙役抱怨。
衙役翻了個白眼,罵道:「臉沒了?你竟然還知道要臉?自個兒給自個兒找綠帽子,當了烏龜王八蛋,你怎麼不覺得沒臉呀?不要臉的人,我也見得多了,就是沒看明白,你這樣的到底是要臉還是不要臉。」
廖普張嘴想說「要臉」,衙役壓根不理會他,轉身就往外頭走。
只留下廖普,費盡力氣伸出手去,才勉強夠到了几子上的饅頭。
第二百六十章 掙扎
饅頭沒有剛從籠屜裡拿出來時熱,變得硬邦邦的。
廖普張嘴咬了一口,原本就乾澀的喉嚨越發難過,饅頭卡在嗓子眼裡,他咳了好半天才止住。
如此一折騰,屁股上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忿忿把饅頭砸在了床上,廖普想,真他孃的難吃!
許是外頭大亮的天色讓廖普添了些底氣,睏意慢慢襲來,他趴在床上直打瞌睡。
睡夢之中,突得就看見了一把匕首,銀晃晃的,在他鼻子跟前比劃。
廖普尖叫一聲醒過來。
正午的日光透過窗戶曬進來,晃眼極了。
廖普喘著粗氣,不住安慰自己,剛是做夢呢,沒有什麼匕首。
可下一瞬,他突然瞥見了床邊的黑色影子,從床尾投下來,並不長,因此他起初都沒有留意到。
眸子驟然一緊,廖普哇得大叫出聲:「誰在……」
話還沒問完,一個拳頭直直對著他的面門砸了下來。
帶著怒火的拳頭砸在了廖普了眼睛上,力道大得廖普幾乎以為自個兒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