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聖上病倒後,曹賢妃把持了御書房,更讓壽陽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壽陽死死盯著曹賢妃,而後猛得撲過去,重重推了她一把:「黑心黑肺的女人!你生小十的時候若不是母后幫你,你早難產死了,你早該死了!讓你活下來,你就害我母后,你還害我父皇,你這種人,給父皇陪葬都不配!」
提起生產時,曹賢妃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她生兒子那年是兇險,一來她高齡產子,二來,又何嘗沒有白皇后的手筆?
白皇后容不下淑妃肚子裡的兒子,又怎麼能容下她生子?
聖上的兒子女兒們,傅皇后活著時,最後一個出生的就是李昀。
再往後,皆都母妃品級低、或是產後體弱,由其他嬪妃抱養了的。
好比白皇后自己,抱養了六皇子,而曹賢妃養在膝下的七皇子,生母瑛貴人拖了半年離世,再往下,八皇子早夭,九皇子生母是個才人,被惠妃養著。
而為了生下十皇子,曹賢妃幾乎賠進去了半條命。
再往下,白皇后倒是不防了,一是嬪妃出身一般,二是那幾位殿下歲數太小了,跟已經成親生子的三皇子一比,根本天差地別。
那些扎心扎肺的事情,一直梗在曹賢妃嗓子眼裡,她想宣洩,想讓壽陽知道白皇后做過的事情有多醃臢,尤其是讓一心向聖上討寵的壽陽牽扯在內害了淑妃肚子裡的孩子,曹賢妃太期待讓壽陽瞭解所有了。
可不是現在,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尤其是一眾大臣還在這兒,曹賢妃不能費工夫和壽陽吵嘴架。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被三皇子換進御書房的人手。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三皇子歲數長些,連六皇子都可以獨當一面培植人手了,兩兄弟一道,就會得利些。
哪裡像她這兒,不說十二三歲的七皇子,她的親兒子更小了。
不能指望他們,全要靠曹賢妃自己。
「太醫還沒來嗎?」曹賢妃沒再管壽陽,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向外頭走,「催,繼續去催。」
守在門邊的內侍是三皇子的人,聞言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見對方頷首,便一溜煙地去了。
三皇子一直看著曹賢妃,他想知道她下一步要如何走,又掛念著還沒出現的李昀,便示意壽陽和六皇子莫要鬧過了,先等太醫來瞧過再見機行事。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短暫平靜之後,重重的腳步聲迅速從遠及近,幾乎是霎時間就朝御書房湧來。
三皇子下意識要衝出去抓住曹賢妃,而下一瞬,兩個侍衛過來,啪的一聲把大門關起來了,之後便是一扇扇窗子。
室內突然就暗了下來,所有的光線都被阻隔著,只些許透過窗欞的雕花空隙漏進來。
很快,一陣鐵錘敲打聲,連縫隙都被木板釘死封住。
三皇子掄起椅子砸門,卻沒砸開,他大罵道:「曹氏,你瘋了不成?你要造反嗎?」
曹賢妃站在臺階上,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了,與申嬤嬤道:「御書房已經圍了,你讓人守住,別讓其他人帶人衝進來,尤其盯著陸培靜,我去接小十,該準備大典了。」
如果可以,曹賢妃也不想走這條路。
她原本安排好了,讓聖上咽氣,她手中有詔書,能穩住不少牆頭草,兒子登基後,但凡有不服的,都能名正言順地打壓,雖說也有風險,但好過此刻。
可惜,壽陽闖進去了,由不得她再等幾日了。
這會兒不動兵,不圍了御書房,曹賢妃即便把詔書拿出來,那三兄妹都能撲過來撕了它。
白家已不足為懼,困著這些人,先讓小十披著龍袍坐上龍椅,把名頭定下來。
曹賢妃現在要防的,就是李昀和陸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