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秀一直以來是怎麼對待程青枝的,她心裡有數,她也不願意帶程青枝過去受林玉秀時不時的言語譏諷。
隨後她向林玉秀禮貌回答道:「不用了,多謝你們的好意,我跟我哥已經吃過了。」
「胡說。」林玉秀氣得握緊了拳頭,一早上他都看著程松兒在院子裡忙活,她根本就沒有吃午飯。她用這樣拙劣的謊言拒絕他,都是因為程青枝在那裡裝可憐。
程青枝瘦弱的身子因為林玉秀陡然拔高的嗓音微微一顫,像是被他粗魯的舉動嚇到了一般。
「松兒」他抓緊了她的袖子,丹鳳眼濕潤潤的:「松兒,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我陪你。」程松兒將一捧土倒在燃燒的柏樹枝上,火頓時熄滅。
她扶著程青枝進了屋。
「你裝什麼裝!程松兒,他是騙你的。」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林玉秀,氣得大喊。
又是這副柔弱可憐的樣子,這個賤人就是靠著裝柔弱裝無辜的樣子博取女人的憐惜。
之前村裡的那些女人是這樣,如今連程松兒也被他迷惑了,林玉秀咬牙切齒的看著故意往程松兒身上靠的程青枝,恨得牙癢癢。
「我哥哥身體不舒服。」程松兒摟著程青枝的肩膀,直視著林玉秀:「他不是裝的。」
程青枝當然是裝的,程松兒明白。
但站在程青枝的立場上看,
他一直飽受林玉秀的欺辱打壓,好不容易過上了正常生活,一直霸凌自己的人非但沒有得到報應,還嫁給了地主,即將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臨走之前還在他的隔壁殺豬宰羊,宴請全村,甚至還大言不慚的邀請他一起去,讓他沾沾光。
這對於程青枝來說簡直是莫大的屈辱。
他不是有意欺騙,他只是在找藉口尋求庇護,躲避這場難堪。
如果他不用這種藉口,他應該怎麼說?『松兒我不喜歡這個人,我們別去了,不給他這個面子。』
在程松兒看來,程青枝願意說個謊話,不撕破臉,已經很溫柔了。
她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他的自尊心,也願意陪他裝下去。
「你——」林玉秀氣得幾乎跳腳,眼睜睜看著程松兒扶著程青枝進了屋。
就在他專門關門的一瞬間,林玉秀看見了那個在他心裡咒了千八百遍的賤人,嫵媚的眼尾得意的往上挑,挑釁的眼神帶著刀子一般的寒厲。
林玉秀頓時氣得吐血,程青枝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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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屋的一瞬間,程青枝就立馬向她坦誠。
「對不起松兒,我其實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淚珠掛在他的睫毛梢,在眼尾濕噠噠的暈開,乖巧對程松兒承認錯誤。
「沒關係,我明白的。」程松兒摸摸他柔軟的頭髮:「我知道你不喜歡林玉秀,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不去就不去。」
「你不怪我對你說謊嗎?」程青枝睫毛微顫。
程松兒搖搖頭:「這不算說謊。」
就在這時,屋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吆喝,程松兒好奇的撐開窗戶。
一個女人推著琳琅滿目的小推車,扯著嗓子大聲招呼。
竟然是之前的那個賣貨娘。
看著小推車上束著的冰糖葫蘆串,程松兒頓時回憶起了剛剛穿越來時,連一串糖葫蘆都買不起的日子。
現在家底殷實了,她想補償自己。
「哥,你想吃糖葫蘆嗎?」她轉頭問她,杏眸明亮。
冰糖葫蘆是小孩子才會吃的,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但看著程松兒清澈見底的眼眸,他便忍不住順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