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生的忌妒心讓程青枝故意將手腕放在燒熱的鐵鍋上,沒有燙手是因為松兒曾經對他說過,她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的這雙手。
果然程松兒的注意力被瞬間吸引回來。
「燙到了就別再碰水了,剩下的我來吧。」程松兒說道。
「不行,這怎麼可以。」程青枝連忙拉住她的手。
洗衣做飯本就是男子應該做的最基本事務,如果不做這些,那還有什麼資格待在女子身邊呢?
「松兒讓我來吧,我只是手腕燙到了而已,手沒有受傷,這些粗活不是你應該做的,唔——」程青枝瞪大了眼睛。
程松兒知道自己語言上拗不過他,便直接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程青枝腦子一嗡,即使昨天已經那樣親密,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廚房門大喇喇的開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別人看見程青枝刷的一下紅了臉。
「你去旁邊坐一會兒,我很快就好。」程松兒露出強勢的聲音。
程青枝羞著臉,乖巧的坐到廚房門口。
廚房裡溫度太高,沒一會兒就悶的一身汗珠子。
程松兒感覺把熱水倒在木盆裡,放在院子中間,開始給小麻雀拔毛。
反正她本意也是讓更多人看見,所以也就不需要遮掩。
拔毛本就是小事一樁,但程青枝看著心疼壞了,在旁邊不停絮叨。
松兒水燙不燙?涼一會兒在弄吧。
今天太陽毒,松兒熱不熱?我去給你拿扇子。
然後蹬蹬的跑回屋,拿了一把蒲扇在旁邊給她扇風,扇底涼風驅逐了她一身灼熱暑氣,額前碎發輕輕飄動掛在眼角,他還親暱的伸手將碎發別在她耳後。
看著這樣的場面,林玉秀敏銳的眯起了雙眼,眸中一片深不見底的黝黑。
不知為何,這次回來,他總覺得程青枝和程松兒之間的關係跟以前不太一樣。
尤其是程青枝,即使在饑荒年中他眼中的光彩也從未消失,反正更加熠熠生輝如同琉璃華彩,眼神緊緊的黏在程松兒身上,恨不能一時半刻都不分開。
難道
一種不好的想法在心中升起,林玉秀瞪著雙眼,內心醋意蔓延
被開水一燙,鳥毛很容易就剔除乾淨,剩下的肉還沒有小孩兒的手掌大,可就是這些肉,也足以讓人眼饞。
徐叔看得眼神直冒貪婪,催促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趕緊去打麻雀,一邊又開始苛責自己的女婿李氏,說他剛嫁到自己家,家裡就被人搶了,是個喪門星,把全部的怨氣都撒在李氏身上。
這兩天李氏顆米未進,臉色鐵青,嘴唇煞白,走起路來腿都在打顫,感覺像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
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徐叔是一點都不心疼,徹底發揮了惡毒公公的本性,還直接上前踹了一腳,李氏無力的栽倒在林玉秀面前。
林玉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嫌棄的動了動腳,移到一邊去。
程青枝也聽到徐叔那邊的動靜,看著李氏倒地不起的樣子眼神一陣恍惚,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從前被虐待的樣子。
自己從前似乎也是這樣被打倒在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熟悉的恐懼感令他掌心濡濕,下意識的往程松兒身上貼,尋求安全感。
程松兒也看不下去這樣的場面,開口說道:「徐叔好歹李氏也是你剛過門的女婿,糧食被搶也不能怪在他頭上,何必這樣對他。」
徐叔一愣,公公打女婿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誰家的公公不給新嫁進來的女婿立規矩?不然新女婿以為公公脾氣好就能使性子,一步登天了!
他當初嫁進林家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好不容易等他自己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