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代掌門之明,當明白此乃兩宜之事。”
“閣下莫非以為本派都是傻子,竟會願與弒師仇人同流合汙,自甘下賤。”八師弟語出譏諷,尖銳的語氣令眾人紛紛色變。
“此話從何說起。” 謝雲書淡瞥一眼,深沉莫測。“在下對靈珠子前輩素來景仰,聽聞噩耗內有隱情,卻不甚瞭解,願聞其詳。”
“休要再假惺惺,還不是你……”
“八師弟!”大師兄喝止了接下來的話語,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請三公子勿怪師弟年少無知,聽信街巷無根傳言。”
男子彈了彈指,身後的兩名隨侍手從劍上垂下,恢復了肅然靜聽。“代掌門何必客氣,真假是非日久自現,靈珠子前輩的為人自有公論,何有可畏之處。”
冷冽的殺氣隨著笑語淡去,八師弟煞白著臉,望著擋在身前的大師兄,勉強壓下了不甘。適才已有暗哨回報,縱然怒氣沸騰,又豈會不懂形勢比人強。眼前數人敢於親身犯險肆無忌憚,是仗恃著謝家大隊人馬在山下虎視眈眈,以謝家近年鋒芒之盛,真要將之激怒,只怕衡山派明日便自武林中除名。
環視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師弟師妹,大師兄嘆了一口氣,將對方引入廳室禮待。八師弟緊緊捏著拳,瞪著仇人的背影,惱恨幾乎漲破了胸膛。肩頭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二師兄附耳低勸。
“適才確是你太魯莽,別怪大師兄,一切總要設法讓師叔師伯回來再行事。”
“這謝三難道真的會放人麼,誰知道他動什麼手腳。”八師弟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師父死得蹊蹺,必定是他所為。”
“是又怎樣,無憑無據能指責什麼。”二師兄苦笑,只怪失德在先,連爭公道都缺了立場。“他若問一句師父為何不顧倫常與女子秘室私會,又該如何。你一向性子直,但這件事已經讓衡山派名聲夠臭了,還是少提為妙。”
“二師兄說的不錯,六師兄休要意氣用事不顧大局,反而害了失陷的各位師長。”小師妹從旁幫腔頗有嗔意。她排行雖末,託父之名地位卻不低,脾氣也不小,鳳目一瞪,都不再開口了。
門環扣了兩下,一個清朗的男聲輕道。
“請進。”
嬌麗的女子一襲玫紅的衣裙嫣然而笑,似一朵妍美的花。端著一壺清茶几份細點,穿過門口的隨侍踏入,不忘隨手帶上了門。
“請三公子先用些點心,大師兄正在和師兄弟們商議,少時自會給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覆。”
男子抬眼笑了笑,望著她換下那一壺冷茶。“多謝姑娘。”
“都是江湖兒女,三公子何必客氣。”女子大方應對,明眸毫無忌憚的打量。“敢問家父現下如何?”
“姑娘是指……”
“家父無量子。”
“原來姑娘是無量道長的千金。”謝雲書帶上了三份驚訝,仿似頓悟。“令尊康健如昔,除了脾氣稍大外一切均安。”
“多謝公子告知,稍慰牽掛懸念之心。”女子盯著他的臉,忽爾一笑。“別再姑娘姑娘的,叫我湘蘭即可。”
謝雲書微微一笑,“直呼閨名,恐怕不妥。”
“何必拘泥於禮法,假使順利,將來自是一家人。”
“姑娘說的是。”接過她遞來的香茗,執起碗蓋拔了拔浮葉,男子的一舉一動優雅從容,賞心悅目之極。
湘蘭望了好一會,美目流動,忽然問了句題外話。“三公子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
微呷了一口茶,謝雲書淡笑。“近年事忙,尚未有暇顧及於此。”
“以三公子的人品家世,想來江南無數女子傾慕,竟無一人能令公子動心?”不顧逾越分寸,她繼道。“聽說白家二小姐對公子一往情深?”
“姑娘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