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看就看,有什麼大不了的?此時我們身上都沒藥,看也是白看。”說話間已轉背對著聖女鳳妮與施妙法師。
“啊……”聖女鳳妮和施妙法師同時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華通的刀斬空了,劈開了空氣,但是卻並未能斬中木青,如意和興風的刀也同樣落空了。
三柄刀,趁隙而出偷襲的刀招竟沒能擊中目標,這的確讓他們吃驚非小。
吃驚非小並不是最終的結果,就算華通三人希望這是最終的結果,但木青卻不會答應!
木青的出現,並不是突然的,只是他此時的動作,創出的變故卻是異常突然的。
突破口是興風!
興風本就已經受了傷,木青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傷了他,但此刻這點傷卻成了興風致命的突破口,說起來有些殘酷,但事實終歸是事實。
高手,獵人,這幾乎是天下無雙的組合,華通、興風、如意及黑白二虎都是高手,但他們不配稱為一個好獵人。所以,他們根本無法窺得木青內心的平靜——如止水般的平靜。
自始至終,木青的內心都靜如止水,未曾有半絲波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心靜的重要性。只有守住內心的平靜,方能將自己的攻擊力發揮到最好的水平,方有更多生存下來的機會。
獵人,擅於偽裝,這也是能夠靜守獵物的主要原因,而木青的獵物則是黑白二虎和五虎將之三。不管獵物有多麼強大,既然註定要面對,就要變得坦然一些,勇敢地去接受。
木青的鬥志是來自一種孤立無援的絕望,當一個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逃過悲慘的命運時,他總會產生一種超越體能極限的力量,那種力量甚至可以毀滅一切。
此刻的木青,已經將自己潛在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
興風的刀,狠辣卻欠敏銳,是因為他已受傷的緣故,正因為如此,木青的劍便自這之間小得不能再小的漏洞中攻了進去。
當華通和如意發現這一切時,木青的劍已經割斷了興風的三根手指。
不能說這不是一種悲哀,他們仍是大過低估木青了,抑或並不是他們低估了木青,而是沒有想到明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居然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當黑白二虎意識到變故而同時出手時,木青已經撞入了興風的懷中,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幾乎讓興風的五臟俱裂。
“想讓我死,你給我陪葬!”木青的笑聲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之感,更充盈著一股濃烈的殺機,就連黑白二虎聽了都如遭遇了一陣刺骨的寒風。
血如殘虹,在虛空之中灑過一幕悽豔,淋溼了木青的後領,但木青猶如未覺,利劍再次揮出,這時白虎的刀鋒已經在他的肩頭留下了一道創口,但木青的劍擋住了黑虎的刀,而興風碩壯的軀體已經撞向華通和如意。
木青悶哼著被迫後退,急如疾行之馬!
木青快,但白虎也不慢,白虎的刀根本就不曾有半刻停頓,一氣呵成,猶如行雲流水,拖過一道奇詭的弧線划向木青的咽喉,他絕不想讓木青多活一刻,那的確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木青的神色間閃過了一絲無奈的絕望,他連連轉換了七十八種身法,三百二十七個方位,退了三十九步,卻並未擺脫白虎這一刀的威脅,甚至連抬起手中的利劍封擋或還擊,做出同歸於盡的機會也沒有。這一刻他才明白死亡威脅的真正含義,也明白了白虎的可怕。
其實白虎手中只有一柄刀,以及一招不成招式的刀法。
招式並不一定是刀的惟一,有招的刀法只能算是下乘,有招則有跡可尋,而白虎沒招,刀便是刀,殺人的刀,沒有招式殺人的刀方是最為可怕的。
白虎也為自己這一刀而感到驕傲,是以,他眸子中又有了那一股冰冷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