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陸子陽剛上高三,高三年級每個班都要求在週末補課。
所以班級每月都要按時收取補課費。
陸子陽的父親給他的錢連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更何況交補課費了。
平時的生計主要都是靠他沒上課的時候去給低年級的孩子補課賺錢。
可高三學業緊張,他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去兼職,他之前攢下的錢也沒剩多少了。
班主任老師幾次催促他交班費,他都沒有能交上。
關鍵每次班主任老師都會在全班同學面前點出陸子陽的名字,讓他好生難堪。
他為這件事情焦躁不安,每當班主任老師進入教室,他的心都會提到嗓子眼。
那個時候陸子陽已經患有重度抑鬱症和重度焦慮症,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將他壓垮。
由於精神壓力導致他在課堂上突然胃痙攣,這種生理的痛讓他痛不欲生。
他跑去廁所想吐,可任由他如何幹嘔都吐不出來一點,他難受極了。
他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掐住了他的喉嚨,讓他不能呼吸。
在廁所裡面,他用手重重的捶打著堅硬的牆壁,一次比一次重。
幾分鐘過後,他的手腫了起來,關節處還滲出鮮血,可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這時一個溫暖的聲音響起,“子陽,你怎麼了?”
陸子陽及時收回了手,強裝鎮定的說著:“沒什麼。”
眼前這個男生是陸子陽的同學,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
要說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他們都經常受到班級小混混的霸凌。
那個小混混仗著自己家裡面有權有勢,隨意欺負毆打學校的其他同學。
他們兩人被小混混盯上的理由不同,不過命運都一樣。
陸子陽是因為和班花走得太近,導致小混混看他不爽。
而眼前這個男孩受到霸凌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說話聲音不好聽。
他是農村人,家裡面住得很偏僻,他也是村裡面唯一考上高中的人。
所以他說話聲音帶著很濃的口音。
可那天,陸子陽在廁所的那天,當那個帶著口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
他覺得那個聲音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男孩弱弱的叫住他,並對他說:“這錢你拿著。”
陸子陽有些恍惚,“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沒錢交補課費了,拿著吧!不然班主任老師每次都點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心裡面很不好受。”
“不用,我不要!”
“你拿著!!!”
“你為什麼幫我?我和你不熟,也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從未幫助過你分毫,你沒有理由幫我。”
“拿著吧!我們雖然素不相識,不過我卻是這天底下最能理解你的人了。”
“為什麼?”陸子陽不明白。
因為他不知道那群小混混到底欺負了多少人,他也沒有想到如此老實的人也不能倖免於難。
男孩哽咽了一下,繼續說著:
“因為我們都一樣,我們兩個都是在地獄裡面討生活的人。既然都身處地獄,何不相互幫助一把。在地獄生活的人,也應該有權利掙扎一下吧!”
陸子陽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男孩見陸子陽的神情中充滿了戒備和不安,他挽起自己的袖子,展示給陸子陽看。
陸子陽看到男孩手臂上的傷也震驚了。
只見他手臂上全是香菸燙傷後留下的疤痕,這些疤痕在陸子陽眼中格外顯眼。
疤痕形狀各異,有的呈長條狀,有的呈圓形。
它們的顏色從淡紅色到深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