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更換一張淡雅一點的畫。
“這幅很好,為什麼要換呢?”
克里抿著嘴,睜著眼,點了兩下頭,意思是問“合適嗎?”
“是的,很好。”
“奧特麗小姐來了多久了。”
“你說呢?”
“我不知道。”克里聳聳肩。
“悲傷佔據了將軍的心靈,因而對環境無所覺察。”
克里沒有回答,走到電腦辦公桌前,漫無目的的開啟電腦。辦公桌桌面後半部翻起了八十度,表面金屬護屏捲了進去,現出顯示屏,螢幕立即亮起來。
“但願悲傷的雲霧沒有遮蔽奧特麗小姐的清純的心靈。你是應該快樂的。”
“為什麼?我會單獨的快樂嗎?面對命運的浮沉熟視無睹?難道我們不是同樣的命運,不是乘的同一艘在茫茫海洋上駛向港灣的船。”
“你是乘客,我們是水手,這是不一樣的。”
“我也是水手。將軍,請把你的痛苦分給我一半。”
“男人就算悲痛湧上了口腔和眼眶,也把它回到嘴裡,嚼爛,吞下,而把堅強的陽光,留在臉上,去溫暖女人和孩子的心。”
“噢,可憐的霍比。”奧特麗走近了一點,用眼光撫摸著克里的臉。
“已經任命戈培裡·戈林曼中校為新的支隊長了。相信我們不久將要登陸阿喜星。未來的幾天,十天內,命運將徹底攤牌,我們一定會對結果滿意的。”克里嘴角一裂,想微微一笑,卻沒有笑出來。
“戈培裡·戈林曼中校?”
“是的,你是認識的。”
“是的。”奧特麗淡淡的說,和克里一樣,她也平靜了許多。
“不想看看,如今中校是什麼樣兒麼?”克里逐漸轉移話題。
“他一定更加成熟了。年輕的熱忱和衝動,在智慧和經歷的發酵下,會烤出成果的麵包。”
“哦,戈林曼中校一定會很高興聽到這話。”
“不明白將軍為什麼要轉移到談起這個話題。”
“奧特麗小姐感興趣的話題,我總是很樂意提及的。”
“這麼說,將軍對知道我感興趣的話題是什麼,一定很有信心了。”
“我很少判斷錯的。”克里挺了挺腰。
“那麼,對於女人,或許是個意外。現在,克里將軍明白我最想知道什麼嗎?”
“那是什麼?”
奧特麗嫣然一笑。
“我想知道,克里將軍會以什麼身份登陸阿喜星?”
克里認真想了想,說:“地球特使!”
“特使,一個人?”奧特麗偏著頭。
克里的目光象兩把劍似的,想要穿過奧特麗的眼睛,可是,就象冰棒遇上炙烈的陽光一樣,在奧特麗眼睛面前紛紛融化了。
時間,似乎在狹窄的空間裡凝固了。
“我,想要,有一個人,陪著我,把地球人和平的願望,播灑在阿喜星,廣袤的土地上。我向上帝祈求,懇請賜我以福。”
奧特麗伸手擦擦克里的下巴。克里想,那裡,有塊地方可能疏忽了。
“在修面的時候,要使用鏡子,不要憑主觀的感覺,去裝飾自己外在的形象。”
“我怕照鏡子。”
“那就讓我做將軍的鏡子。”
他們互相望著,彼此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奧特麗抬起了手,伸到了克里面前。
克里從自己手指上退下了一枚鉑金戒指,那是他手指上唯一的一枚。
“可以麼?”他問。
奧特麗微笑得幾乎看不出來,手仍然伸著。
克里彎腰吻了奧特麗的手,並把戒指莊重地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