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處處受制,絕不願被他發現!但如天天躲在玄觀的府中,哪裡又能去尋楊嶽?何況讓人煩惱的也不只這些。
“他方才是什麼意思……”楊么咬著唇,撫摸著自家的手背,玄觀嘴唇的觸感還留在上面。
論心機武功,楊么都自問遠遠及不上玄觀,反覺她的一舉一動皆被玄觀看透,她對此人是又怕又佩,雖知道他手中抓有她的把柄,卻早已息了殺心。
一則是因為玄觀於她大大有恩,二則也是因為楊嶽說過那句話,“只殺一人還好,怕的是殺也殺不盡,悠悠眾口,那裡又是能堵得住的?”她性子中自有種蠻悍之氣,一時想開了,若是楊嶽終是知道,為著此事離棄於已,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如此一來,玄觀也算是除了楊嶽外。楊么頭一個真心佩服之人,雖知他曾經與她訂親,但他既已接掌太一教。身為掌門,便不可能還俗,正大光明地娶親。
“若非他想把我當作暗妻?”楊么自言自語道,頓時冷哼一聲,“別叫他小看了我,也別叫我小看了他!”說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玄觀的近侍道童天風早已候在一邊。見楊么在桌邊沉吟了足足一個時辰,終於有了動靜,謹慎地上前問道:“表小姐,可是要休息了?”
楊么一呆,方才注意到這廳裡還有人,訕笑道:“我……我回素心齋去休息。”說罷,就向外走去。
天風大驚,卻又不敢攔,只跟在身後急急道:“表小姐。師叔祖說這幾日請您在懷意堂裡歇息,表小姐”
楊么只如未聞,快手快腳奔回了素心齋。玄觀曾有嚴令,府內太一教的弟子不能進此地,天風在素心齋門口急得團團轉,只好遣了兩名侍女進去。卻也被楊么晾在了一邊。
那兩名侍女不安地看著楊么燒水、整理房間。楊么取了衣物洗澡,從澡房出來後,衝她們倆嘻嘻一笑,便回房大睡。
楊么一覺醒來,正是深夜。她看著門外。只有一個侍女倚著房柱坐著,已是睡著。便急急穿上衣物。戴上面紗,提上包裹,悄悄開門離去。
走出素心齋,楊么見得懷意堂此時仍是大開著門,便知道玄觀仍未回來,心中暗喜,打算從懷意堂後潛過,從後花園出府而去。
楊么彎腰躡足方走到懷意堂後牆邊,突地背後有人一指點出,制了她的穴道,趁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時候,把她拖到了後花園地樹叢裡。
楊么大驚失色,她如今歷世已深,功夫經驗都是不弱;便是蔣英、張報寧這般的高手也不能在她全無察覺的情況下制住她。那人將她背在背上,她只知對方是一個男子,卻不知道是誰。
待得那人將她平放在樹叢,頓時“噫“了一聲,顯是發現楊么地打扮奇怪,反手便撩起了楊么的面紗,兩人四眼一對,皆是大驚,楊么驚喜交集,在心裡大喊一聲:“楊嶽!”
楊嶽也是大出意料,立時解開楊么的穴道,一把將楊么摟到懷中,歡喜地低聲道:“么妹,你怎麼在這裡?”
楊么只覺得一顆心又酸又漲,死死抓著楊么的肩背,指甲深深陷入,嘴唇張了又張,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終只能從喉間吐出壓抑的低泣,曲曲折折,久久不息。
楊嶽摟著楊么細細地哄著,一點一點吻著她雙眼、面頰、鼻翼、還有紅唇上的眼水,唇舌交纏,難分難捨。
這般纏綿了半晌,楊么方才抽噎著道:“你去哪裡了?都不給個訊息回來!我到處找你。”
楊嶽一邊吻著楊么唇角,一邊輕聲道:“對不住,當初我們從江浙敗退,原本已折了三千,撤到江浙德興的時候,被蒙古人發現,這一戰又折了一千,張家報日、報月、我們家天智、天能都去了。沒料到好不容易從鄱陽到了長江,又遇到北上圍剿天完都城蘄水的元軍,對方有十萬,我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