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保興。”
趙與莒淡淡笑了笑:“捨得捨得,不捨不得。”
兩人細細對了一會帳目,這過程廢心耗時,趙與莒其實很不情願。但他知道,任何信任都是有限度的,就算是老管家趙喜那般忠心耿耿,也懷有自己私心,若是信任得失去了約束,信任便變成縱容,最終必定是傷人傷己。不過,再過個年月,那些孩童們當中算數最好的幾個,便可以在這算帳上幫上忙了,那時他便能抽出更多的時間來。
對完帳之後,胡福郎見趙與莒滿臉疲憊,便要告辭離開,趙與莒卻喚住他:“九哥,年關之後,你替我跑一趟泉州行麼?”
“你真要做海客?”雖然早就知道趙與莒的打算,但胡福郎還是忍不住追問了句。
“不錯。”
“海客雖是獲利極大,可風險也極大,與其如此,倒不如將保興開下去。”胡福郎勸道。
趙與莒搖了搖頭,胡福郎說的是一般人求穩之理,可他雖是有心求穩,時間卻不給他求穩!
海外貿易獲利極大,無論是向北前往高麗、東瀛,還是向南往交趾、占城、三佛齊,獲利都是十倍乃至數十倍。但其中風險,也大得驚人,不但需要大量的投資,還要靠天行事,運氣不好,那便是船毀人亡,更別提財貨。
見他心意已定,胡福郎也不再勸,他遲疑著如何開口拒絕,卻聽趙與莒道:“九哥,我知道你擔心海上風浪,我們本錢又小,若是有個閃失,便會元氣大傷。”
與大海商相比,鬱樟山莊只能說是本錢小。胡福郎點了點頭,聽得趙與莒繼續說道:“我請九哥去泉州,倒不是要九哥出海,上回繼昌隆那邊結識了一個泉州來的海商,九哥去泉州盤下家鋪子,然後再去拜會他,咱們將生絲直接賣與海商,免得又惹來和保興一般的麻煩。”
聽了這話,胡福郎恍然大悟,保興賣了不過半年的麵粉,便被臨安城的糧行使絆子,繼昌隆的生絲也是遠同儕,難免會遭到嫉妒。趙與莒遣他去泉州,倒是深謀遠慮之舉,既是沒有海上風浪之苦,他家中又沒有什麼牽掛,去泉州也未嘗不可。
“九哥,你去泉州後有幾件事情要替我做好。”見胡福郎臉上的拒絕之色消失了,趙與莒算是安下心來。
“大郎儘管說吧。”胡福郎回應道。
兩人一談便是一個多時辰,直到午飯之時才結束,胡福郎想起還在門房裡等候的李一撾,便笑著問趙與莒道:“昨日在紹興府買下的那個小子,今日俺帶來了,大郎要如何落他?”
趙與莒抿了抿嘴:“先在義學試試,若是不成,便打出去。”
“他來得晚了,只怕是跟不上其餘孩童。”胡福郎想起李一撾昨日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頗有些同情地道。
“無妨,過些時日,我將再買些孩童來,這個小子可與他們在一起。”趙與莒思忖著回答,然後微微一笑:“我倒是想看看,這小子是否會將我這鬱樟山莊也燒著。”
聽得他說笑話,胡福郎覺得極是奇怪,又看了看他,原本想問他昨日為何去紹興府的,但不知為何沒有問出口。停了會兒,胡福郎道:“既是如此,我便將那小子喚來拜見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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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撾聽得主人喚他,心中戰戰兢兢,只擔心這主人是難侍候的。待見得主人不過是一孩童,年紀比自己還小上幾歲,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可主人第一句話便將他嚇了一跳:“看書投票的麼?”他有了門房經歷,自不敢怠慢:“投,投,自然是投的。”“此言果真?”主人盯著他追問道。李一撾悄悄抹了把冷汗:“小的不敢隱瞞,雖不是日日都投,卻也隔三岔五總得投上一次。”主人極是失望地嘆了口氣,沉吟好一會兒方道:“留你下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