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不愧是巾幗鬚眉。”
楊妙真沒有理睬他地誇讚。眼波流轉,低聲問道:“金兵勢眾。我當如何?”
“見著金軍中軍大旗麼?”李全早有準備,挺槍向著金軍正中一指:“那便是敵將張惠,只須擊殺他,金軍必潰,我軍便轉危為安了!”
楊妙真輕輕咬住銀牙,手中亮銀槍向上一舉,然後指向敵軍中軍。李全不待她下令,一馬當先又衝了出去,口中大叫道:“張惠,拿命來!”
他當先衝出,立刻成了敵軍弓弩手攢射目標,不過他武藝高馬術嫻熟,連著十餘箭,不是偏了就是被他撥擋開來。他手中鐵槍重達三十餘斤,原本是幼時在河邊玩耍時拾到的,當他全力突擊時,人、槍宛若一體。
楊妙真知道此時確實如他所言,唯一的勝機便是能陣斬敵將張惠,故此緊跟著李全衝了過來。兩人一前一後,相差約有三十餘步,在楊妙真身後又三十餘步,則是跟隨而來的義軍將士。
“直娘賊,這夥反賊膽子倒大!”張惠冷笑著撇了撇嘴,他用的是狼牙棒,這原本是女真人最常用的武器。周圍的部屬聽得他笑,便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他們都不知有何好笑地。
“對著人多之處給俺射,殺不盡的反賊!”張惠下令道。
原本稀稀拉拉的箭矢突然間密集起來,金軍中所有弓弩手都開始射,弓弦那淒厲的嗡嗡聲彷彿成了閻羅王的拘魂令,一片又一片地收割著義軍將士性命。楊妙真聽得身後傳來的慘叫聲,知道此時不是回頭檢視的時候,義軍戰馬少,若不能迅突入敵陣,這些弓箭手會給義軍造成更大地殺傷。
在金軍第三輪箭矢出的同時,李全闖入了敵陣,戰馬嘶鳴聲中,兩個攔著他的金兵被撞飛,他手中鐵槍如蛟龍出海般,將一個正準備後退的弓箭手刺手。
“殺!”他怒吼著舞動大鐵槍,在周身劃出一道血肉之界,凡進入這界線之中地金兵,不是被刺中要害,便是被砸爛骨頭。僅僅是片刻之間,便有至少十名以上金兵為他所傷,他所到之處,最勇敢的金兵也紛紛走避。
“張惠,拿命來吧!”
終於殺開血路,李全看到那在大旗之下的敵將,心中微微一喜,催動戰馬再度加,揮槍便直刺對手咽喉。
張惠不屑地吼了聲,狼牙棒向上架開,李全的大鐵槍與他狼牙棒一交,便覺得一股奇大的力量傳來,讓他全身震動,險些被掀下馬來。
“好大力氣!”李全心中一驚,兩人戰馬交錯而過,他回肘撤槍,槍尾衝著張惠後心攢了過去,但又是“鐺”一聲,張惠動作也不遲緩,將他的鐵槍再度崩開。
“不過如此!”張惠叫了一聲。撥轉馬頭,卻見著李全藉著他狼牙棒的反震之力,一槍又刺死了一個金兵,張惠氣得哇哇大叫:“反賊,休走!”
李全也不打算就此罷休,金兵勢眾,如果不能擊殺張惠,義軍今日便只有敗亡一途。他轉了半圈,再次正對著張惠。手中緊握住鐵槍。用力抿了抿嘴。
亂戰之中,兩將相遇地機率並不大,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個擊殺張惠地機會了。
大鐵槍被他緊緊握住,槍尖沉穩有如井水,他的槍法與楊妙真師出同門,都是後世所稱地“*槍”,講究心定、氣沉、膽壯。越是關鍵時分,便越沉穩。兩匹馬再次接近,不過是那一瞬間的功夫,李全擰槍一抖,槍纓在空中完全展開,有如奇花突放。
這是*槍攻三字中的“扎”字訣,這種刺法目標盡是敵人要害。要求一擊必中。李全對自家這槍極有信心,憑著這電光火石般迅捷的進攻,他殺死了無數金國將士,其中不乏所謂的勇將。然而。張惠卻冷笑了聲,掄足了狼牙棒猛地砸過來,槍棒再次相碰,李全沒料到這看似笨重的兵器在張惠手中竟然如此靈活,“啊”的一聲,拼盡全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