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娶了楊妙真,那她兄長遺下的部曲自然就成了嫁妝,自己有了如此實力,天下大可去得,還怕沒有富貴?
“四娘子!”他越想心中越美,示意鄭德衍離開後,自己拖來條凳子坐在楊妙真身前:“如今卻不是哭地時候,死已逝,俺們得為生打算才是!”
“說的是!”楊妙真點了點頭:“俺不哭……俺不哭!”
“張惠軍眾,今日雖受挫而退,來日必定再來,我們必須早作打算,這磨旗山,怕是呆不得了。”李全又道。
“磨旗山是呆不得了,這般耗損下去,再多人馬也不夠填的。”對李全這一說,楊妙真打心眼裡同意。
“如今俺們分則力弱,合則勢眾,你我二家真正合二為一方能共度難關。”李全聽得心喜,又說道。
“李全大哥說得是!”楊妙真再次點頭。
“俺有一策,俺們退往東海,南接大宋,東臨大海,進可攻,退可守。”李全又道:“從此過去,一路之上都有俺們紅襖軍被打散的弟兄,不愁沒有接應!”
聽得東海二字,楊妙真眼前便是一亮,更加用力的點頭。“妙真妹子。”李全心中極喜,決定乘熱打鐵,先便改了稱呼:“俺與你一見相投,又是兩軍陣中同仇敵愾的交情,俺為人如何,你是知曉的了,若是你覺得俺還中意,俺便託人尋你舅舅劉老叔說媒,你看如何?”
“啊?”楊妙真不曾想他繞了好一會兒,竟然是這番用意,驚叫了聲,臉騰地紅了起來。
象是有火在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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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萬丈高臺起壘土
阿茅推著車,飛快地跑在沙路上,跟在他身後的方有財笑罵了聲,卻也禁不住加緊了腳步。
大郎乘“致遠號”離開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致遠號又來了兩次,每次都帶來大批工匠和工具。這些工匠都是胡福郎自鄰近幾個州府招募而來,因為貪圖厚賞的緣故,才會遠渡大海來到此處。到大宋嘉定九年十一月時,淡水已經有來自大宋的工匠三百一十七名。
雖說天氣已經過了深秋,可淡水氣候仍是溫暖如春,山花爛漫綠葉成蔭,這些新來的工匠覺只穿著單衣便可以此過活,都很是歡喜。依著趙與莒的安排,三百一十七名工匠被分作十五組,每組由一個義學少年為組正,再由一年長的工匠為組副,組正負責記工、鼓舞與協動,具體技術由組負責。各組之間以進度、質量為標準,每日結算放工錢,因此之故,這些工匠幹起活來都是極賣力。
最重要的當然是義學少年們的協動,最初時,這些工匠們對嘴上沒毛的義學少年還頗為不屑,但後來覺他們除了能寫能算,還能親自動手幹活,那不屑立刻變成了欽佩對於這些斗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工匠們而言,能寫能算的便是極有學問的人,如此有學問的人與他們這些老粗整日混在一起,著實將他們嚇了一跳。他們也曾私下打探過這些義學少年的底細,不過義學少年口風都是極緊,只說是臨安城中某位仕途失意的大員家,因為厭倦了宦海沉浮,故此在海外闢地隱居。至於這位大員究竟是誰,義學少年與方有財都是閉口不語,工匠們也不敢多問。
在他們想來,能有那麼大海船又可請來沿海制置使水軍相助的,定然是了不得的高官。這幾年丞相史彌遠擅權,朝中忠直大員多有致仕求去,有一二移居海外,倒也不是不可能。
除去這些工匠之外,阿茅部落男女青壯,如今也都在跟著宋人做活,每日除了給他們吃喝外,再給他們些黃酒、綢緞和鹹肉、稻米。與他們所幹的活相比,這些報酬幾乎算不得什麼。不僅是阿茅部落的七八十號男女,鄰近另兩個部落也有一百餘人前來相助,他們只能賣些力氣,做些搬運挖掘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