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的暗潮。
這位蘇家娘子極是謹慎。也極是敏感。她怕的便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神仙打架小鬼遭難。三元樓在臨安城中算是有得數地大酒樓。若是臨安城中起了亂子,這必是潑皮遊手垂涎的物件,她父老弟幼,只能避去外地。
“若是能象你這般來去自由那倒也好了。”霍重城嘆息了一聲,然後收斂起面上的情感。
這一刻,他嚴肅得象是太學裡的老夫子。
一封封密信在他地桌子上,他拿出五本產自流求地書籍,將密信一一開啟,這些信件上面都是一些數字,旁人看了只會以為是小孩的塗鴉,可他將這些數字與那五本書籍一一對照,便能串起一句句完整地話語來。
這密信中,有龍十二傳來的趙與莒地秘密指令,趙與莒秘令流求送二十個可靠人員,暫時住到秦大石處,以備使用。還命令流求囤聚甲械糧草,不可盡數賣光,護衛隊進入戰備狀態,等候他的指令。另外對霍重城的密令是廣泛結交太學生,務必與他們中的幾個領袖人物結好。
秦大石皺了皺眉,這封密信上留有標記,是要他也看,否則按著規矩,他是不能檢視地。
第二封密信來自金國,確切的說來自石抹廣彥,這幾年來,他周遊於胡人、金國之間,撒下無數金錢,如今又有了結果,趙與莒此前傳至石抹廣彥處地一份名單上面列出的人物,他已經尋著大半了。在石抹廣彥的信中,這些人將抵達京東東路,要求紅襖軍處做好接應。
雖然如今李全已經位高權重,但大宋對他的錢糧還是卡得甚緊,憑著與紅襖軍向來的合作關係,加上大量地糧食和少量的甲械支援,雙方仍然保持著比較緊地聯絡。霍重城看了這封信後搖頭,近來李全極為狂妄,對流求的要求也越來越多,頗有些將流求當作自家後院的意思。這批人自京東東路入海之後,便得想個法子給李全一些教訓,反正現在李全也收刮不出什麼人口,他對於流求的作用已經小了。
第三封密信則是來自流求,這封密信是給霍重城與秦大石的,無須譯看,霍重城便能猜出上面寫的是什麼,無非便是些對趙與莒情形的詢問。
將三封密信都燒掉之後,霍重城想了想,開始對著那五本書寫信。趙與莒地密信,必須再用暗語寫給流求,石抹廣彥地要求,必須轉給孟希聲,而流求的信件,只需在趙與莒地密信後附上回復便行。
至於秦大石那邊,每隔幾日便會有一夥魚販子送魚到“群英會”來,而這夥魚販子同樣要送魚到秦大石的客棧中去。細細一算,霍重城不禁微笑,自己這些年來,替趙與莒在臨安城中安插了數十個眼線,這些眼線平日裡有著各式各樣的身份,全然不知自家在做的是什麼事情,只有極少數人,是來自流求的義學少年,他們知道的才會更多一些。
經過他手的信件,大約兩日之後便可以透過慶元府的“群英會”分號,傳到孟希聲手中,孟希聲得了信件之後,再依著信件中的要求去佈置。信件若是給流求的指令,那麼便會透過前往流求的船隻帶過去。這種傳遞度雖是慢了些,卻極安全,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密信從未洩露過。
如今懸島,就是一個巨大的船場,每個月都有新船下水,既有專為流求造的海船,也有替漁民們造的漁船,甚至還有大宋水師的戰船。胡柯雖老,卻老而彌堅,他已經去了淡水,準備將淡水的船場擴建得也能製造海船。在此主持船場的,是胡義辰,留了鬍鬚的胡義辰做起事來穩重得多,人成熟了,話卻少了。除卻江南製造局,懸島另一個作用便是轉運,懸島至倭國、倭國至淡水、淡水至懸島,這樣的三角貿易關係仍在,只不過現在淡水運往懸島的貨物,遠比兩年前更為豐富。
懸島也不再肩負轉運自金國送來的新移民之責,此事已經完全被耽羅取代了。耽羅地域遠比懸島廣大,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