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非我求他了。”
岳珂聞言頷,天子所慮極是細微,只不過,金國真會派遣使來麼?
大宋寶慶元年十一月十六日,趙景雲結束他的徐州之行,正準備回同樣搭乘輪船招商局的客船回臨安之時,一個訊息讓他大吃一驚。
徐州城外來了一隊金國人馬,帶隊的自稱為金國使節,名字叫烏古孫弘毅。這個訊息並不出乎李鄴與劉全意料,事實上,在趙與莒頒佈詔書的同時,密信便送至他二人手中,提醒他們有可能會有金國使節自此經過。
宋國與金地交界之處有數千裡,之所以判斷是自徐州經過,一則因為只有徐州地方官吏才是趙與莒真正信得過地心腹;二則是因為換了他吃了這般大虧,也必要經過徐州,看看是否有機可乘。
“鄭兄為太學生領袖,可願與我一起會會這位烏古孫弘毅?”帶來這個訊息的李鄴端坐在趙景雲面前:“我才疏學淺,早就棄文從武,若是在言語上吃了這位金國使臣的暗虧,有所咱們大宋體面。”
趙景雲這才明白,為何這種事情李鄴會拉上自己。不過難得有與北方世敵交鋒的機會,這讓他極是興奮,吸了口氣之後,他慎重點頭:“敢不效力?”
烏古孫弘毅是個年過四十的男子,他在金國官為侍御史,雖說不算位高權重,卻也是有身份的了。當見到迎接他的大宋官員年輕得只有二十餘歲時,他心中一動,年輕便易毛躁,毛躁便會出破綻,故此他故意傲慢地道:“大宋無人乎,竟以小子為州牧!”
“非是我大宋無人,實是應付下等之敵,自然由我們這些毛頭小子來。國中宿儒重臣,年長德高,豈是蠻夷之輩可見得?”趙景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哼,嘉定議和,我大金為宋之伯,宋為我大金之侄,小小豎子,有何能為。敢對伯國大使?”
“向聞肉食鄙,原有存疑,今日得見貴使,方信之矣。”趙景雲毫不示弱,背後有流求護衛隊為後盾。也無須示弱:“貴使於貴國。可獻計破胡人否?可提兵收失地否?可經世否?可濟民否?”
這一連串的可否,夾槍夾棒地向烏古孫弘毅問去,讓烏古孫弘毅面紅耳赤,訥訥了兩句然後“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徐州迎接他也談不上什麼禮儀,總之就是將他接入了城中,在城下之時,他還專門駐足。與下屬們仰望城頭上地炮臺,那粗壯地大炮,讓他神情很不自在。李鄴看了看他身邊一眼,身邊人中有一個神情最為專注,李鄴猜想,此人不是能工巧匠,便是出色畫師,顯然是要偷學這大炮了。
只不過大炮技藝,卻不是隻看著外表便能學去的,鑄造技術跟不上去。造出來的大炮只會成為送自家士兵上天的破爛貨
故此,李鄴也不揭破,事實上揭破也沒有用,相信如今金國已經有了這大炮外形的圖畫了。
金使在徐州呆了兩天,恰好輪船招商局地一艘船到徐州,因為天氣變冷地緣故,這艘船也將是年內最後一艘客船,再往後,河水便要封凍得不宜船行了。金使對這艘船極是好奇,當得知他身為使臣。乘這船也須按價繳錢時大脾氣,頗有若要繳費便是有辱國體立刻轉身回去的意味。只可惜,此處為徐州,為淮北,軍事上李鄴是第一人,政務上劉全是第一人,這二位都是不在乎金國的,劉全乾脆沒露面。理由是“我是紅襖軍見著金國大官便想殺了。還是眼不見為淨”,專心致志去修他地河堤去了。
輪船招商局的背景。其實是胡福郎。流求開港之後,他在定海的生意便有些難做了,這些年他在為趙與莒賺得海量銅鈔時,也為自家積攢了鉅額財富。趙與莒親政之後,便對他暗授機宜,令他攬上幾個相熟的揚州富商,建了這個輪船招商局。局中股份,皇家暗中佔了一半,而胡福郎佔四分之一,其餘幾個揚州富商共佔四分之一。到目前為止,輪船招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