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民,再也不在一處,相互之間早斷了往來。雖然對外之時,義學少年抱成一團,有如血脈兄弟一般。但在內的時候,他們也有矛盾,各人有各自的打算。
聽得羅安瓊之語。徐鳳氣到極致,他拍案而起:“你是不領命嘍?”
“亂命不敢受,你不愛惜這些兄弟,我還愛惜,這些人若是戰死在與蒙胡金虜的血戰中倒還罷了,若是為了你自個兒的功利之心累死在此處,那是極不值當!”
這話是摧毀徐鳳理智之堤地最後一場暴雨,他瘋了一般猱身撲上。^^^^一把抓住羅安瓊衣領:“你這賊廝。殺千刀的爛漢子,你不過是嫉妒我得天子信重。才處處與我作對是不!”
“我呸!”羅安瓊也是個暴烈地脾氣,他抬膝便給徐鳳來了一下,怒吼道:“我在臺莊血戰時,你這廝還不知躲藏在哪個角落裡,嫉妒你,你有什麼值當我嫉妒地?”
兩人都是義學出身,羅安瓊這些年在軍,身手越的敏捷,而徐鳳在民政部門呆得久了,身手雖說未曾衰退,卻遠遠不是羅安瓊對手。兩人在屋裡扭打了兩圈,將桌椅盡數撞倒之後,羅安瓊還是將徐鳳按倒在地上。
“鳥人,今日須得讓你知道我地厲害!”羅安瓊抓著拳頭,給徐鳳下巴便是一拳。
徐鳳只覺得眼前一震,無數星星自額角冒出,繞著頭轉個不停。他神志暈暈,嘴上卻還不肯認輸,怒罵道:“羅安瓊,你這是自尋死路!”
“我……”
羅安瓊正待再打,突然脖子上一痛,一隻鐵鉗般的手夾住他,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他勉強偏過頭去,卻看到秦大石陰沉著臉,眼睛裡彷彿充了血一般,憤怒地盯著他。
到嘴的髒話嚥了下去,羅安瓊悻悻然地扭過頭,又不屑地掃了徐鳳一眼。
“羅安瓊!”徐鳳爬了起來,他雖是功利,卻並非無恥,見羅安掠被制住,並沒有衝上來乘機打幾下出氣,而是灰白著臉指著羅安瓊吼道:“你……你……”
到嘴的話卻沒罵出來,若是隻有他們二人在,再怎麼丟臉,也是他們義學四期內部的事情,可現在被義學二期的學兄秦大石見著了,這讓他極是羞愧。
“都閉嘴!”
秦大石暴喝了聲,他平日裡溫吞沉穩的模樣,可當怒氣勃然時,還真有些嚇人。徐鳳到嘴地話語嚥了回去,怔了怔,還待犟嘴地時候,被秦大石拿眼睛一掃,立刻又把話嚥了回去。
“天子教養你們,不是讓你們內訌的,要死就死在為天子效力之上。”秦大石冷笑了聲,手幾次舉起,但又放了下來:“記著,這次我當沒看見,下回再給我遇上,休怪我不客氣,咱們山莊義學裡怎麼說的?學兄有矯正後學不軌行為之權!”
兩人都是垂頭喪氣,被罵得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秦大石轉過臉對著羅安瓊:“帶著你的人,滾回軍營中去!”
羅安瓊又是羞愧又是歡喜,雖然打了一架,可總算爭得了休息時間。他是軍人,原本對做這種捕蝗之事便不太熱衷,只不過礙於命令而嚴格執行罷了,流求軍隊有軍隊的尊嚴,卻不是可以被官吏驅使如僕役的禁軍與廂軍。
徐鳳卻不幹了,他跳起來道:“秦重德,這可……”
“閉嘴!”秦大石冷喝了一聲:“我給你又帶了三千人來,有時間與羅安瓊爭執,為何不遣人通知我給你換兵?”
徐鳳一愣,這才恍然,這事情原本是極簡單的,徐州又不是無兵,調三千兵來滅蝗,不過是秦大石一紙軍令的事情。他這幾天忙得不停,幾乎沒有休息,所以腦子裡虛火翻騰,人靜不下來,竟然連這最簡單的方法都沒有想到。
秦大石是極沉穩之人,若是換了李鄴,早就動手揍人了,換了李雲睿,也少不得拐彎抹角地懲誡這二人,他卻只是喝開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