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員已經知道,大宋之外,甚至在大宋相鄰諸國之外,尚有無數土地人口,也有無數國家。只是知道家事國事,已經不足以應付如今之需要了。
“朕此次召諸卿來,是為了金國變法之事,職方司的密摺,諸位傳閱吧。”趙與莒將那密摺交給崔與之,崔與之此時也沒了方才那憊怠的神情,凝眉看過一遍,又將之交給葛洪,葛洪看完又傳給了薛極。
“諸卿以為如何?”見三人都看完,趙與莒問道。薛極先道:“陛下,此事頗足憂慮,雖說金國之變法,不過是拾天子之牙慧,效仿我大宋。但若是金國以此而國富民強,只怕又會不安份了。”
“正是,金國狼子野心,我大宋舊都尚未光復,若是任其強大,實為我大宋心腹之患。===”葛洪贊成道。
“臣以為兩位參政所言極是。”崔與之最後點頭道。
“朕深以為然。”趙與莒道:“既是如此,三位可有對策?”
這對策自然不好說了,雖然宋金之間的盟約是隨時可以撕毀的白紙,要想開戰總能有藉口。但是三人都知道,剛恢復了一些元氣的大宋。其實不宜再開始一場大戰。
“陛下,如今國中禁軍正待6續整訓,無法集兵伐之。”葛洪心中一動,他不動聲色地道:“近衛軍忠勇,又挾大勝蒙胡之威,陛下可遣近衛軍伐金。令流求供給補給,沿途州府全力配合……”
“哼!”趙與莒突然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
葛洪此策看起來只是激切了些,但趙與莒不是傻瓜,知道他這其實是什麼用意。
說穿了,葛洪甚至包括崔與之、薛極等朝中大臣,對於流求勢力的迅崛起還是心懷警惕,他位看到流求近衛軍地戰力後。這種警惕甚至變成了一種恐懼。在他們看來。這樣一支軍隊不是掌握在朝堂手中,而單純靠天子個人威望來羈絆,對於大宋來說實在是隱憂。故此,若是有機會可以削弱近衛軍實力,他們一定會樂見其成。葛洪之策看似是讓近衛軍再立新功,實際上百姓不知道,他們這些重臣卻知道,在臺莊之役中。近衛軍損失慘重,幾乎有總數之二成戰死,傷也過半,以至於來獻俘時只能湊足三千還算完好計程車兵來。
葛洪閉嘴不語,崔與之咂著嘴巴似乎在品茶,而薛極的眼睛則是在盯著自己的腳尖。===
“朕不是高宗,近衛軍也不是岳家軍。”趙與莒強調道:“葛卿。除非你想做秦檜。否則此等心思,以後再也不要動了!”
洪悚然動容。
天子在西湖嶽王墳前。以內庫建鄂王廟,並以白鐵鑄秦檜、其妻王氏等構諂岳飛的奸人之跪像,親手書聯“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此事便在前不久,天子甚至在廟前立碑,上有言曰:“非喪心病狂勿使秦賊立起也”之字句。
若是天子真用他的計策,削弱了近衛軍,悠悠眾口,斑斑汗青,只怕少不得要將他葛洪拿出來與秦檜相提並論了。安知日後他葛洪之鐵像,會不會跪在近衛軍祭廟之前!“若是舉國伐之……”薛極會意過來,他又道:“我大宋便是勝了,也會傷了元氣,不如另覓他法。臣以為……或可在邊境處集兵擾之?”
“不可,如今金國君臣卻不是金宣宗那般蠢材,若是無效,不過是徒惹仇怨罷了。陛下,蒙胡處如今有何反應?”崔與之道:“能否使蒙胡伐之?”
這是個很讓趙與莒頭痛的問題,因為自臺莊之戰後,彭義斌領著忠義軍過了大名,正在河北攻城掠地,蒙胡全線退守,放棄了小半個河北。忠義軍兵力到了極限,故此雙方隔著界河對峙。蒙胡封鎖了邊境,所有靠近邊境的百姓盡數驅離,故此細作無法順利傳回訊息。
直到現在,臺莊之戰過去近兩個月了,趙與莒還沒有收到有關蒙胡內部的確切情報,只是知道託雷留孛魯於燕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