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科裡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護士,結婚也有七八年了,回家吃完飯,夫妻兩人,要麼抱著電腦,要麼抱著本書,大多各幹各的,逢到休息日,看通宵都是有可能。
難道說他們沒有感情,也不盡然,只不過,感情到了另外一種狀態而已。
可他家卻不是這樣,剛結婚的頭幾年,這人沒有安全感,只敢背後耍小計,表面卻伏低做小,幾近二十四孝好老公形象。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人對待她的方式也慢慢有了變化,背後小計有沒有繼續耍,蘇青是不太清楚,不過,表面工作卻有了很大的變化,無賴,霸道,小性子,粘人是越來越明顯了。
眼下這性格比孩子強不到哪去,有些時候,非要哄著不可,蘇青有時候就會問自己,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之前別說哄了,好話都不會說的,地位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顛倒過來呢?
自己怎麼就被他吃的死死的呢?被哄的不應該是妻子嗎?
蘇青很想硬氣,幹嘛要自己去哄他一個大男人,一個大男人傲嬌耍賴,使小性子,蠻不講理他還有理了?
不能慣著,堅決不能!
可這股硬氣維持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崩塌了,心臟像被什麼揪著似的疼。
她這不是妥協,也不是為了某人,她這是為了自己的心臟著想,她還沒看著自家幾個孩子長大,結婚嫁人生孩子呢,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停搏,蘇青給自己找了個這樣的理由。
然後伸出胳膊,將某人的臉扭向自己。
那人看著別處,就是不看她,眼裡的血絲極為醒目,上面瀰漫著一層水汽。
蘇青的心揪的更厲害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再說我身體不也沒什麼事嗎?”
那人看著床角,“你本就應該做到,結婚時你都答應過我的。”
結婚答應什麼了,蘇青早已經不記得了。
但她敢問嗎?自然是不能問的。
“那你到底在生什麼氣?都說了不離開,不讓自己涉險了。”蘇青輕拍某人繃著的臉。
那人的視線這才看向她,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你從來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當然知道了。”蘇青反駁。
“你不知道。”那人瞪眼厲聲,“我一回來,就看到你全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樣子嗎?我,我的腿軟在哪裡,無法移動一步,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也不敢思考,不敢想,不敢看,那鮮紅的血整個充斥了我的大腦,根本無法想象,本該呆在家裡等我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早上走時我親吻的還是溫熱的,我不敢想,接下來要是冰冷的該怎麼辦……”
那人看向帳頂,深深撥出了口氣,“孔昭跟在後面,提醒了我,你的胸口還在起伏,我,我這才敢走過去,摸摸你還有呼吸,心還在跳動,我頹然坐倒在了床前,讓孔昭去叫你師兄,這跟以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以前你受傷,生孩子有危險,我都在身邊,我有自信能護你周全,可這次我完全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萬一,萬一……”
那人的聲音哽咽,呼吸急促,拿手蓋住了眼睛。
蘇青呆呆地,眼眶溼潤。
那人突然轉身,兇狠地衝著她,“提升功力就那麼重要?比我和孩子都重要?”
“我……”
“你師兄說了,這次保住性命是萬幸,下次呢?下次還有這麼幸運嗎?”那人眼神逼視著她。
蘇青被這人的表情給震住了,因為這人在她面前有無數種面孔,可從來沒有過色厲內荏。
她心裡也委屈極了,她也不想這樣,她還不是想提高功力,他們一家在這裡能多些保障,他天天如此辛苦歷練,她也不想落後啊,尤其是白天又惹了那莫名其妙的女人,恐別人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