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的本事,倒也出乎他的意料。
只可惜這小,終究還是要死在這裡。
倪金俠本是英俊的臉龐,在這一瞬間竟變得無比猙獰,渾無他以前的瀟灑和自傲。
小凰顫聲道:“爺……”
劉桑卻將雪劍插回小凰腰上,搓了搓發麻的手,嘆一口氣……在不動用第四魂和魔神之力的情況下。果然還是敵不住倪金俠。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才是正常的事,就算有魔丹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能量,讓他自身jīng元不斷強化,就像是深藏地底的寶藏,不停的取出。變成自己的財產,但只修了一兩年的他,終究還是比不得苦修二十截、又突破至宗師境界的倪金俠。
對上常哲、天因帥等,因為大家都沒有突破至宗師境界,他從魔丹裡不斷汲取、轉化過來的jīng氣,自然佔有壓倒xìng的優勢。但面對突破至宗師境界的倪金俠,他的jīng氣雖然足夠渾厚,在等級上卻差了一個檔次,能夠接下對方這充滿無限恨意、必殺的一招已不容易。
倪金俠冷然逼近:“這可是你自找的,你自己想死。就怪不得我。”
劉桑笑道:“這句話我有點耳熟,你的那些師兄師姐。好像就對我說過好幾次。”
倪金俠臉sè微變。
劉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跟你們天劍門,還真是有緣啊,剛才殺了你四個師兄,去年殺了你一個師兄一個師姐,對了,你那個師姐叫什麼來著?就是在祖島死掉的那個?慕嬌嬌?還是慕榮榮?雖然喜歡穿男人衣服,長得倒是蠻漂亮的。”
他嘆一口氣:“其實我真的不喜歡殺女人,尤其是比較漂亮的女人,殺起來,一點樂趣都沒有。”
倪金俠臉sè越來越難:“他們全都是你殺的?”他的師兄仇蜩、師姐慕榮榮去年死在祖海,他到現在也沒能找到兇手。
“你說呢?”劉桑立在那裡,身上的黑氣越來越多,整個人也越來越yīn戾。
心之猖狂如龍。
身之獰惡如虎。
“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們說,”他的全身散發著yīn冷的殺氣,連空氣都開始凍結,他的聲音是那般的冷漠與yīn森,“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們怎麼就是不明白???”
……
***
地面上,月夫人帶著夏召舞、鬼圓圓、樓玄觀等從湖中躍出,來到地面,震驚地著眼前的慘況。
這裡彷彿剛剛發生過地震一般,大地裂開,一個古鎮被撕裂成兩半,房屋崩塌,到處都是屍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明白。
月夫人往身後快速的了一眼,雖然沒有到人影,卻到三團泥沼悄然接近,她立刻意識到有敵人追來,不敢多留,沉聲道:“走。”
也沒有時間弄清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帶著一眾後輩急急離開。
遠離古鎮,縱掠在原野間,無形的壓力在身後時隱時現,就像是野狼一般,窺視著他們。
月夫人心知,來的乃是天磷門的三老,這三人亦都是接近大宗師修為的高手,單獨一人,她還不懼,三人在此,她卻是無法應付。
rì頭昏暗,已近黃昏。
冬季裡的黃昏,寒冷而又蕭條。
他們奔入一片竹林。
一根根竹半枯半黃,竹葉不但已經落盡,且開始腐爛。
雖然如此,根根黃竹在金黃sè的陽光下,隨著寒冷的北風吹動,卻也有一種蕭瑟的美感。
月夫人等,忽的頓在那裡。
前方竟然有人。
一個鶴髮老婦,竟然獨自一人,坐在那裡下棋。
棋是圍棋,擺在一輪兩尺高的樹樁上,黑白交錯,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