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都認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我覺得,從武學、玄學的角度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那些宗師、大宗師之流便是憑著多年修行的經驗看到了類似於道家的‘道’、儒家的‘易’、又或是yīn陽家的‘yīn陽’之類的東西,就好像一名超一流棋手經過多年苦修,從而領悟到所有流派背後的根源一般。”
他立在那裡,認認真真地道:“而關於道家的道、儒家的易、yīn陽家的yīn陽,先秦時早已有許多人進行過研究,我覺得最貼切的莫過於莊子《逍遙遊》中說的‘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
他開始將自己以《逍遙遊》為根本,結合了這些rì子讀到的諸多功法之所長的全新領悟,詳細說出。
看著他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夏縈塵心中只覺無比震撼,明明只是剛修完基礎功法,但他對玄學與武學的一些領悟,竟連已經無限接近宗師境界的她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感。
“別人是在經過一重重功法的苦修後,從而領悟到武學又或玄學的本質,他竟是直接從一切武學與玄學最本質的地方著手,去理解所有的功法,”她在心中忖道,“以他這般才華,要麼自視過高,終因修行出錯走火入魔,要麼就真有可能成為另一個創出女魃惔焚法、夸父劈rì法、應龍霸江法的傳古大師,甚至尤有過之,成為秦亡之後,繼往開來的第一人。”
“娘子,”劉桑問,“你覺得我說的是否有道理?”
夏縈塵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飄然而去。
“娘子!”劉桑卻又趕緊將她叫住。
夏縈塵頓在那裡,回過頭來。
劉桑道:“今天下午到究問學宮時,與秦老博士談起血獄門十二童子死在東郊林間的事,原來,秦老博士竟是墨門墨辯一系的長老,他告訴我,大將軍敖漢的大夫人、敖德的母親,就是血獄門兩大花主中的襲玉瓊花。”
夏縈塵立時動容……
***
接下來的一天多,劉桑、夏縈塵、夏召舞仍然是沒怎麼出門。
雖然如此,因劉桑丹青論畫,又受究問學宮“三迎四請”,名聲漸漸傳開,開始有許多與凝雲城交好的王公貴族前來求畫,一時間,他的畫竟然成了搶手畫貨。
想起前些rì子,自己在路邊叫賣半天無人理會時的慘況,劉桑大感無奈。畫,仍然是這些畫,只是經過秦如瞿的點評後,立時身價百倍。
果然是不看療效看廣告,廣告做得好,腦殘金都會變成腦白金?
而那一夜大鬧王宮的舉動,所產生的後果已是超出了劉桑事先的想象。
王子無傷被軟禁在王子府中,心知一旦壽筵結束,自己將難逃被逐的下場,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讓手下人大放流言,聲稱自己是因阻止父王削藩而受責,又直指大司馬敖冠生為jiān臣。
各諸侯紛紛上書,指大王子受責,全無道理。敖冠生雖yù將這些上書全都壓下,但各諸侯表面上是為大王子出頭,實際上卻是yù趁勢打壓敖家,並迫使王室徹底打消削藩的念頭。
削藩與否,關係到的是各家的切身利益,大王子則是擺出來的旗幟,自然不可能輕易退縮。
那rì午間,夏縈塵將一名客人送了出去,回到廳中。
看著劉桑,她道:“明rì便是王上壽筵,今rì下午,定北侯之弟吳鱗與越二公子yù聯結此刻在郢城裡的諸位王侯,於王宮前聯名上書,請立大王子為儲君,你怎麼看。”
娘子,我又不是元芳,不要一直問我怎麼看啊!劉桑沉吟片刻,道:“大人,以我看來……咳,娘子大人,以我看來,按我們的立場,自該參與其事。最多跟著大家走,不當出頭鳥就是。”
夏縈塵道:“你覺得有用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