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言語攻勢,卻令他思緒混亂,又被迫將所用的注意力用於防範對方聲音中所藏的咒術,以至於撞上石壁,才意識到自己與石壁的距離。
劉桑驟然縱起,大喝道:“我要光,就有光!”氣勢再次增加。
雄塗霸暗道不好,這小子竟然還能再次憑著咒術激發自身?心膽皆寒,不敢硬接,意欲滾地避開。
卻已遲了。
劉桑的氣勁,一下子罩住他的首級,閃電般一卷,便聽“咯”的一聲,將他的頸骨直接扭斷。
落在地上,直喘著氣。
雄塗霸腦袋朝後,“撲”的一聲,倒在他的腳下,雙目依舊怒睜,卻是死不瞑目。
他本是一代豪雄,卻沒有想到,今日先是敗在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女子劍下,逃到這裡,遇到同樣重傷的劉桑,本以為可以報妾死妻辱之仇,結果一通亂戰之後,竟被這少年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卑劣手段所殺,他如何死得瞑目?
終於殺了這個傢伙!劉桑坐倒在地,只覺從額頭到後背。冒出一粒粒的冷汗,心跳異常的快速,眼前盡是金星,整個人都像是要散架一般。
他對自己使用的這幾句咒言,不只是對自身身體潛能的強行催發,同時也是對自己精神上的自我催眠,現在終於成功殺了敵人,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累得他想死的心都有。
坐在那裡,不停喘氣。儘可能的調整一下體內的氣息。
他扶著地。踉蹌爬起,撐著灌了鉛般的雙腿,轉身走了幾步,定睛看去。
這裡是什麼地方?
另一端。竟然停著三艘以寒木與玄鐵製成的機關飛船。
這三艘飛船的構造。與墨家的飛船極是不同。船頭極尖,船身卻近乎橢圓。
能夠造出這樣的飛船,卻又非墨門之物。毫無疑問,它們乃是機軸派所造。而只看其所用之材料,乃是極其少見,墨門唯有在飛甲銅人上才會用到的寒木和玄鐵,便可知道它們的珍貴,墨門雖然也有木甲飛船,但卻不會像這三艘一般,船身全用寒木覆蓋。
可想而知,這三艘飛船,乃是混天盟的這些人所藏,一旦羽山崩潰,他們便用這三艘飛船飛離。難怪雄塗霸會藏在這裡,他本是想乘船逃走。
但是此刻,這三艘飛船都已被毀,從外頭看上去,雖然保持著相對完整的形狀,其實卻到處都是裂縫,就好像曾有許多枝枝條條鑽入船中,然後不斷生長,使得它們千瘡百孔。
劉桑心想,毀掉這三艘飛船的,若不是那蒼翠色的奇怪枝條,便是陰陽家裡宗的人。
他不敢在這裡逗留太久,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方自出了山峽,遠處卻又有人疾奔而來。
兩人同時頓在那裡。
劉桑看去,見對方年約四旬,穿的是黑袍,眼睛很細,頗有邪氣凜然之感。
只是,對方的黑袍上,血跡斑斑,雖然是快速奔來,但頓在那裡,卻是色厲內荏,雙腿發抖,顯然也是受了重傷,倉皇欲逃。
那黑袍男子看著他,亦是驚疑不定。
一個少年……一個明顯受了傷的少年?
這少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兩個人彼此心驚對望,然後發現,自己都不認識對方,而對方顯然也不認識自己,再加上都已受傷,也不想再跟人交手,於是隔著半丈的距離,彼此繞開,一個出峽,一個入峽。
劉桑加快速度,遠離峽谷。
那黑袍的四旬漢子,卻是陰騭門的“百蜇”師容成。
他與天磷老人一同,率眾攻打風笛谷,欲殺盡谷中墨辯,卻未想到撞上了已經突破至大宗師之境的月夫人,再加上墨家鉅子歷重、皇甫澄、鬼影子、華貢庭等盡皆趕到。
師容成心驚膽寒之下,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