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得王上重用……不過審時度勢,其實也是人之常情,若非如此。思越集亦無法一舉超越平安書院。有今日之勢。”
夏召舞再哼一聲:“說到底就是偽君子。”
柴紫韻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心中卻是忖道:“他們與司徒大人,暗中莫非有什麼過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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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眉學院並不在元城內。而是緊貼元城而建,有若城邊之邑。
單是修眉二字,便已可以想見,它乃是女學,當然,它也並非單一的女學,而是女學與小學混合,這個時代,並未受儒家理學的影響,“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雖然並非不存在,卻是被天下女子嗤之以鼻,但不管怎樣,讀書的女子在數量上終究還是比不得男人,尤其是女子不能參加科考,於是很大程度上,上女學不過就是為了陶冶情操,又或是增加自身將來嫁人的資本。
也正因此,上女學的基本上都是些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普通人家的女兒,既沒有這個條件,也沒有這個心思,畢竟男子還可以靠著十年寒窗,透過科舉出人頭地,而女子讀再多書,最多也不過就是博得一個“才女”之名。
由於“飛鵲彩”在即,修眉學院周圍也極是熱鬧,“飛鵲彩”的地點並不固定,修眉學院這些年也是第一次舉辦,官府自是當成政績來抓。學院之前,門庭若市,又有花燈、風箏等各種玩物叫賣。
柴紫韻道:“兩位在元城,可找到了住處?”
劉桑道:“我們也是今日方才入城,還未找客棧。”
柴紫韻道:“既然如此,兩位何不與我們一同住入臨江苑?妾身可代為安排。”她心知,自己既然知道凝雲駙馬與集羽集主到了元城,就不能不去告知官方,雖然他們兩人乃是遊玩而來,並非正式的使臣,本地官府卻也不可能不重視,畢竟一個是名震天下,有可能一統和洲的凝雲公主的丈夫,一個是凝雲公主的妹妹兼雙月傳人,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地方上的官員擔不起這個罪名,最後,官府多半也會請他們住進臨江苑,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先行邀請,也算賣個人情。
劉桑與夏召舞故作推辭了一番,然後“盛情難卻”,終是答應下來。當下,柴紫韻向他們要了通關文書,她對兩人的身份原本就未起疑,畢竟裘可卿與劉桑原本就是認識的,確認了通關文書後,自是更無疑慮,於是先至臨江苑,取通關文書為他們辦理手續,飛鵲彩期間,臨江苑原本也就充作使館,供各郡又或外洲的名士和名媛入住,以她的面子,加上劉桑與夏召舞的身份,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然後,他們才進入學院。
學院內樓亭座座,才子佳人三三兩兩,或有琴聲,或起詩樂。
來到深處,前方卻有宴席,遠處佈置戲臺,周圍丹桂之上掛有燈謎,花間放有馬吊、投壺、雙陸、十湖等各種事物,會上女子居多,卻也有一些男子,聚在一起,行酒作令。首坐上,坐的是一位四旬左右的貴婦,那貴婦一眼看到柴紫韻,微笑道:“紫韻,這幾位是……”
柴紫韻上前,先向三人介紹道:“這位便是修眉學院院主南門女博士。”
在路上,劉桑等人便已聽聞,修眉學院院主複姓南門,雙名涵豔,能夠擔任女學院主的,絕不僅僅只是有才名那般簡單,更要有家世和背景,這南門涵豔的丈夫亦是當朝大員,而她自己,亦是出身於天策館的儒學世家。三人上前施禮,劉桑拱手,夏召舞與可卿兩位“姑娘”則是盈盈一拜。
柴紫韻將三人身份說出,周圍立時傳來一片譁聲,南門涵豔亦是訝異,目光快速掃過三人,彷彿要洞察幽微一般,將他們看個通透,僅憑著這女子如此銳利的目光,劉桑便已知道,她的武學成就亦是不低,絕對已進入宗師之境。
南門涵豔正要說話,旁邊有一老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