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於大人自出,不如就由老夫出題。兩位一較高下。何如?”
南門涵豔心念微動。道:“成於大人覺得如何?”她不去駁皮梓翔,而是直接問成於浦安,其實已是表明了態度。
成於浦安拱手道:“既如此。有勞皮老。”
皮梓翔起身踱個幾步,仰望蒼天:“成於大人莫要怪老夫偏幫,大人之才學,名動朝野,老夫出題,自是要幫幫年輕人。”
南門涵豔、柴紫韻等放下心來,姬喜等人暗道不好,一開口就是要偏幫年輕人,這老不死的……
卻聽成梓翔道:“適才駙馬大談為國為家,年輕人有此豪情,老夫頗為心慰。既如此,兩位不如就以‘為國’為題,各自作一詩賦,何如?”
姬喜等才子先是一怔,緊接著便是狂喜。
南門涵豔、柴紫韻心中大罵:“老不死!”成梓翔自身乃是畫師,此次“飛鵲彩”上,主持的也是畫科,誰都以為他出的題目必是與畫有關,若不是當場作畫,至少也不離《畫品》、《畫經》,這正是劉桑的長處,卻沒想到他考的卻是詩賦,且與畫完全無關。
要知,劉桑在文壇上的名氣主要來自於他開創的唯美畫風,詩賦上,卻不曾聽聞有何長處,再加上他終究年輕,琴棋書畫,能有一技達至頂峰,甚至是名動天下已是不易,難道還能詩畫雙絕?
更何況,中兗洲的科舉主要考的就是詩賦,其次才是經義、策問,成於浦安更是以詩賦出名,讓一個畫師與他比試詩賦,怎麼想怎麼離譜,這皮老根本就是有心讓劉桑出醜。
夏召舞叫道:“喂,這也太過分了。”
皮梓翔一瞪眼:“如何過分?為國二字,乃是駙馬適才自己所言,老夫以此為題,如何算得過分?”
夏召舞道:“但你考詩賦……”
皮梓翔道:“詩賦為諸學之首,莫非駙馬不曾習過?”
這一下,夏召舞張口結舌,亦是說不出話來。畢竟姐夫自己將話說得太滿,說什麼“相比諸位,必不至讓人失望”,若是這個時候再來說他能畫不能詩,那就真的是自打耳光。
眼見身邊諸人,或是狂喜,或是無奈,顯然是沒有一人認為姐夫會勝出,心中不由怨道:“死姐夫,就是喜歡自吹自擂,我看你這下怎麼辦?要丟人了吧?”
卻聽身邊傳來少年朗聲:“此題甚佳!”
夏召舞與裘可卿錯愕扭頭,看向劉桑。
劉桑卻看向南門涵豔:“請夫人賜予紙墨!”
南門涵豔見他自信滿滿地上前應戰,心中忖道:“看來他真是不知道成於大人之才名,唉,中兗洲與和洲南原,終究還是隔得遠了。”只是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什麼辦法,於是令人擺上兩張書案,各自鋪上宣紙,放上筆墨。
當下,成於浦安、劉桑兩人各自上前,分立案邊,成於浦安冷笑一聲,心中開始構思,劉桑卻是盯著宣紙,忽又一聲長嘆。
南門涵豔、柴紫韻心中立時又“咯”的一聲……這人剛才還信心十足的樣子,怎的一下子又蔫掉了一般?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就算他真的是也長於詩賦,但是如今的年輕人,讓他去寫風花雪月容易,去寫為國為民,卻是極難,更何況和洲原本就沒有科考,一般人就算吟詩作賦,也多是傷風悲秋,不像中兗洲的名士才子,為了在科舉上一鳴驚人,對這種述志之作,從小揣摩。
只見少年嘆完之後,不斷搖頭:“自取其辱啊。”
南門涵豔、柴紫韻、夏召舞、裘可卿等人心想:“……你也知道啊?”
姬喜、司徒紅紅等人更是冷笑……虧你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麼相比我等,必不至讓人失望?
只見少年嘆完之後,取筆便寫,看來是想早早寫完,掩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