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抬頭看去,見金峻臺上,已有好幾人,於是問道:“那幾位是……”
那墨長遙遙指著臺上一位老者,道:“那位老先生,乃是中兗洲天策館館主寇思三寇老。”
月夫人略一點頭,儒墨兩家,自古以來就談不上和睦,但在中兗洲上,儒門興盛,墨門舉辦的是“神州大會”,不可能不邀請儒門,而中兗洲上的儒門主要便是三家,分別是天策館、思越集、平安書院,其中平安書院重文而輕武,很難說是江湖中人,思越集雖為“儒武”,但集主司徒德宣先為劉桑所敗,後被亂箭射死,等他一死,思越集跟著便被曝出各種醜事,已是一蹶不振,如今下任集主都還未能選出,墨門估計仍向思越集發了請柬,但思越集此時,既無人可做代表,也沒心情參與此會。
在這種情況下,天策館也就成了整個儒門的代表,館主寇思三寇老先生被請上金峻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寇老先生身邊又有一老者,乃是道家太上宗掌門何執故,這個卻是不用介紹,月夫人原本就是見過的。
何執故另一邊,有一中年男子,戴的是帖帽,穿的是裘袍,裘袍上居然還沾著許多土泥,也不知他昨晚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過的夜,一大早就這般來到這裡。
那墨長道:“那位乃是裸鱗教教主鮮于永鮮教主。”
月夫人略有些動容:“裸鱗教的‘祈咒於天’?”
墨長道:“正是。”
裸鱗教雖為宗教,但與一般宗教不同,他們不敬神靈,不事父母,並認為人與畜類同為生靈,本無區別,平日裡穴居營露、呵風罵雨、貪歡自樂,他們的宗教信仰沒有多少人能弄得明白,但他們的蹤跡卻是遍佈絕冀、東雍、梁陽、楚洲等各大洲,且教內傳有一種起源於大荒時期的奇功異法,極是難纏。
而這“祈咒於天”鮮于永的實力,一向被認作是所有大宗師之下、又居於宗師之上,事實上,每一任的裸鱗教教主,似乎都是這一層次,只要一被選為教主,哪怕以前只是一個尋常高手,實力也會突飛猛進,高於尋常宗師,卻又低於所有大宗師,古里古怪,讓人想不明白。
而裸鱗教教徒性情大都極是古怪,他們不入城鎮,只居山野,從不主動招惹他人,但一旦招惹上他們,卻往往死得莫名其妙,也正因此,江湖上的人物大多對裸鱗教避而遠之。
緊接著又介紹幾人,卻也都是名震一方的知名人物。
另有一名女子,那墨長道:“那位便是絕冀洲陰陽家的炫雨梅花。”
恰在這時,炫雨梅花亦往這邊看來,朝夏召舞略一示意。
炫雨梅花本是陰陽家蟾宮的雙花之一,不過現在,陰陽家外宗的三宗與裡宗事實上已經合併,炫雨梅花亦奉夏縈塵之命,重回絕冀洲,接收扶桑教所遺地盤。
雖然誰都知道,陰陽家已在凝雲公主夏縈塵的掌握之下,但蟾宮名義的三位宮主,依舊是劉桑、胡翠兒、夏召舞三人,而星門則在“血公主”掌控之中,炫雨梅花則是陰陽家在絕冀洲上的代表人物。
這次的神州大會,墨門是以“江湖”的名義出頭主持,如此才不為各國朝廷所忌,夏縈塵乃是和洲白鳳國之護國公主,很難說是江湖中人,固不在受邀之列,倒是炫雨梅花與“血公主”都在受邀之中。雖然誰都知道,她們兩人都可算是凝雲公主的手下。
而“血公主”卻到現在都沒出現。
此刻,月夫人已大體上猜到設這“金峻臺”之用意。
墨門一向提倡“人人平等”,並不喜歡這種身份與等級的劃分,但是前來參加神州大會的,八洲皆有,就算是墨門很難兼顧。
將各洲上的重要人物,請上金峻臺,既有“鎮場”,亦有吸引仇恨的作用。
就如月夫人。她自己出身於東雍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