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方被西海軍慢慢蠶食,但西海軍一方在不斷的攻防戰中,亦是不斷損兵,無復初始時計程車氣。
就這般打了一月,chūn早已暖,花早已開,到處細雨綿綿,滿地泥窪。
那一rì,賀翔派人將劉桑請去,劉桑方自進入殿中,賀翔便道:“吳漢江守不住了。”
劉桑點了點頭,吳漢江早晚失守,這個是必然的事。只不過,由於吳漢江與天蜈嶺互為猗角,金踐始終無法放手而攻,只能在不斷的拉鋸戰中消磨楚天程的大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又經過連番水戰,雙方的戰船都損失不少。
現在,就算吳漢江落在西海軍手中,讓金踐佔有枝江上游,以西海軍當前的船隻、士氣、兵力,再加上楚閥在後方不斷的兵力調遣,西海軍已是無法再做一舉突破南原防線,直襲有翼城的打算。
chūn季的yīn雨,對雙方兵將都是一個考驗,但是對稚羽公來說,此刻卻已是騎虎難下,就地理上來說,南原原本就是他勢在必得,而就聲勢上來說,稚羽公的野心人盡皆知,早有稱霸和洲之心,若是損了兵折了將,最終卻無法攻下南原,其聲望自然也會一落千丈,所以,不管這一仗已變得如何不好打,稚羽公仍然非打不可。
楚天程既已打算放棄吳漢江,又或許說,想不放棄都已經不成了,天蜈嶺自然也就變得不再重要。劉桑道:“我們往何處撤?”
賀翔指著地圖道:“軍令傳來,讓我軍穩步撤退,直到江井郡,與大軍會合。”
劉桑道:“我便與貴軍一同撤退。”
當下,他們便撤出天蜈山,舉兵退往江井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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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江井郡城,楚天程親自迎出。
劉桑與楚天程見面,兩人一番客套。楚天程道:“此番,幸有軍師幫助奪回天蜈嶺,否則我軍危矣。”
劉桑嘆道:“經過天蜈嶺這一戰,小子才知兵法與實戰完全兩回事,雖然知道天蜈嶺地勢險惡,但我本以為仗著兵多,總能夠輕易攻下,不想竟死傷大半,我娘子拔給我的兩萬人馬,竟死得只剩這點,最終才攻下天蜈嶺,此番回去,也不知如何去見我娘子。”
楚天程心想廢話,天蜈嶺乃是惡嶺,山上敵軍八千,你靠著強攻,能攻下就已經不錯了。不過徐東一方的兵力消耗越多,對他楚閥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凝雲城夏家總體兵力本就有限,這下子一下折損上萬兵馬,以後也難以再翻起什麼浪花,若不是西海軍仍在,南原兇險依舊難料,他只怕做夢都會笑出。
當下惺惺作態道:“若不是軍師發兵迅速,此番我軍已是一潰千里,我軍敗亡,徐東亦是不保,軍師只有大功,公主怎會怪罪軍師?要怪就怪我三弟,若非他無能,弄丟天蜈嶺,又怎用勞煩軍師?”
劉桑心想你那三弟不只是無能,根本就是愚蠢,守著天蜈嶺那種險地,身為主將居然敢下山享清福,被困住不是想辦法突圍回山,而是嚇得讓山上的兵將放棄地理優勢,下山救他,簡直就是蠢貨。
若不是楚天拼實在太蠢,他確實可以輕鬆許多,更不用幫著楚閥守了一個月的天蜈嶺。
他們策馬穿過街道,下馬進入府衙,幾名將軍和幕僚等在那裡。楚天程一一介紹過去,介紹到其中一人時,道:“這位丘先生,軍師在有翼城應當已經見過,聽聞兩位還曾有過爭辯。”
丘丹陽拱手道:“當rì有得罪之處,還請駙馬勿怪。”
劉桑還禮道:“當rì各為其主,如今一同抗敵,自當齊心合力。”
楚天程讚道:“丘先生確是人才,此番與金踐相抗,丘先生屢次看破對方奇計,我們才能守到現在。稚羽公有先生這等人才而不知用,任由金踐將先生得罪,實是他一大損失。”
丘丹陽自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