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著幫腔。
而其他人,聰明的馬上想到,這位凝雲駙馬必是得罪了思越集,不夠聰明的,卻是一頭霧水,甚至被姬喜等人的怒氣帶動,真以為劉桑此次前來,果然是要挑戰中兗洲各路才子。
劉桑卻是毫不動氣,只是笑道:“你們說我譁眾取寵,此言何來?”
公子喜身後一人大聲道:“聽聞駙馬在白鳳國時,曾言琴樂書畫之道,更重於國家大事。”將手往天一拱:“聖賢有云:齊家、治國、平天下!琴棋書畫,終究只是雕蟲末技,大丈夫當以國事為先,你將琴樂之道置於國事之上,還說不是譁眾取寵?”
劉桑道:“什麼是斷章取義?閣下這個,便是斷章取義。若以美學而論,詩曲書畫皆有流芳百世之可能,而長如周朝,亦只是八百年而亡,固以整個歷史來看,美之意義,勝於國家大事。但這是遠觀,若從近處看,百世也好,千世也好。都非我們所能掌握。故當守住今世,我們所身處的時代便是今世。”
姬喜冷笑道:“既然能否流芳,乃是後世說了算,我等只能盡力守得今世。豈非更說明。國家大事。勝於美學?”
劉桑道:“孔老夫子說: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在治國之前,治國在平天下之前,難道說明了。家比國更重要,國比天下更重要?”
姬喜語塞。
劉桑將手往上一拱:“孔老夫子此句,正說明了,人當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大丈夫當先使家齊,再為國效力,國事既畢,當效力於天下,為整個時代盡一份力,這只是因人力有限,固當認清自身,並非告訴世人,天下輕於國事,國事輕於家事。同樣道理,若在為國為家之餘,能夠如寫下《離騷》之屈原,傳下《論語》之孔子一般,在身後留下百世傳唱之作,豈非正是我等文人之嚮往?諸位敢說,你們都無此追求?”
眾人怔了一怔,畢竟都是讀書人,若說沒有留下傳世之作的追求,那顯然是自欺欺人,雖然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但日常為一首詩、為一幅畫、為一支曲樂,絞盡腦汁,挖空心思,自是都希望自己所作詩句能夠如《高山》、《流水》一般千古流傳。
尤其是那些女學生,八大洲上,不管是哪一洲,女子都不能參加科考,也難有功名,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雙月華明珠,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夏縈塵,治國也好,平天下也好,對她們來說,都是無力理會,也無法理會的事,既然如此,她們辛辛苦苦讀書,除了追求琴棋書畫之極致,還能做些什麼?劉桑將美學置於國事之上,雖然聽著有些荒唐,但卻是以“百世”為著眼點,自是不無道理,同時也讓她們覺得,自己雖然不能參與國家大事,只能吟詩作畫,但論起格調,卻也不輸於人,不由得紛紛點頭。
但那些思越集一眾才子,如何肯輕易服輸?
姬喜冷笑道:“閣下雖說得漂亮,但言行不一,不過是個繡花枕頭。”
劉桑笑著在一旁坐下,道:“怎麼說?”微抿旁邊侍女端上的茶水。
姬喜鄙夷地道:“閣下既說為國為家之餘,留下百世傳唱之作,是爾畢生追求,可知亦是認識到國事家事之重要。然而現在,和洲一片大亂,朝綱不振,百姓流漓,令夫人率兵平叛,置身沙場,閣下不留在和洲,為家為國,造福於天地君親、黎民百姓,反至我中兗遊山玩水,如此不顧大局,耽於享樂,還說什麼要流芳百姓,閣下確定不是要遺臭萬年。”
眾女一想,這番話確是極有道理,不管凝雲駙馬說得如何漂亮,其國未定,其家不安,他卻遠至周國,確實有誇誇其談,不務正業之嫌。縱連夏召舞與裘可卿也不免擔心起來,姬喜抓住劉桑適才“為國為家”之言,直指他言行不一,確實是擊中了劉桑的軟肋,這一下子,就算是劉桑,怕也難以辯駁。
一眾才女不由得看向劉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