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也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但起碼已存在了兩三千年,這裡卻最多隻有數百年,看來確實是始皇帝所建。”
他們沿著貫穿地宮zhōng yāng的河道,不斷往前走著。走了一陣,鬼圓圓慄慄發抖:“你們有沒覺得,這、這些人像是要活過來一樣?”
這些兵馬俑當然不會活過來,事實上,它們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但不知道為什麼,它們成排成列的聚在那裡,竟是殺氣騰騰,給人的感覺極是森然。鬼影子略一沉吟,來到一個秦俑邊,檢察一番後,直接用手將它的手指拗下一節,秦俑雖然堅硬,卻也易碎,他將拗下的手指頭捏碎,內中有晶粒點點。
再往前看,又有一條條溝渠將流沙河引出,縱橫交錯的,繞著這些兵馬俑流動。
他長嘆一聲:“不會錯的,這些兵馬俑,在吸收流沙河中溢位的元始之氣。”
劉桑訝道:“前輩的意思是……”對於元始之氣,他比其他人敏感得多,確實注意到這些兵馬俑身上都散發著混沌之氣,就像那隻蜃龍的內丹一般。
鬼影子低聲道:“這些兵馬俑中,混有玉石和水銀。”
劉桑沉吟道:“玉石和水銀?”
鬼影子轉身向他看來。
劉桑笑道:“我知道前輩要說的,將會涉及到靈砂的煉製方法,道家將流沙河裡的元始之氣煉製成靈砂,與這些兵馬俑吸收元始之氣的方法,怕是大同小異。前輩要為道家保守秘密,但現在,道門七宗,無一不是危在旦夕,而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到地面,前輩現在不說,更待何時?”
鬼影子嘆道:“其實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所謂‘不傳之秘’,但凡這種敝帚自珍的不傳之秘,到最後總是失傳,就如我道家的符術,珍藏了數百年,不但未能發展,連以前的符錄都丟失許多,而yīn陽家的咒術亦是如此。初始時,大家都想著將各自的絕活當作寶貝,若是門派,只有嫡系弟子才得傳授,若是世家,更是傳媳不傳女。然而,既是小範圍裡傳承,誰又能保證代代都有人才?於是這些絕活,越傳越弱,後人不及今人,今人不及古人。”
劉桑點頭:“前輩說得對啊。”
鬼圓圓嘀咕道:“對個屁……先把‘你老婆是誰’這個大秘密告訴我吧。”
鬼影子不理她,直接看著劉桑:“不過既然是秘密,總也不能隨隨便便告知他人,總要用些秘密來換……”
劉桑心想,這傢伙真不愧是顯秘宗的,鬼影子知道他已經看過《古符秘錄》,弄不好已將道家所有符錄全都記了去。但是有符錄無靈砂,等於是有筆無墨,毫無用處,雖然劉桑曾以符咒擊殺蜃龍,但用的是鬼影子給他的靈砂,此刻,他對於道家靈砂煉製的手法。自然極是好奇。
確實,對於劉桑來說,他現在缺的就是煉砂的手段。只要他自己也能夠煉製靈砂,結合yīn陽家咒術與道家符術之大成,那將來就算開宗立派。亦不足為奇。
鬼影子正是抓住這點。想要與他“交換”。
但劉桑卻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受他擺佈,他笑道:“其實前輩就算不說,我也大體上能夠知道,這條流沙河之所以與別的流沙河不同。能夠帶出元始之氣,大概便是因它內中藏著水銀,水銀有吸收元始之氣的作用,但是,被水銀帶出的元始之氣是不能用的。強行使用,不見其利,反見其害,所以道家要將這種元始之氣,轉換成玉靈之氣,而道家的靈砂,便是混有玉靈之氣的‘玉石’,不管是在道家還是在yīn陽家,都認為‘玉’乃是在‘五行之外’。它非金非木,非土非水,又有水之清涼、土之渾厚、木之靈xìng、金之堅固,儒家最喜佩玉,墨家也有‘墨玉’。道家符術所用的靈砂,外人以為是硃砂,其實卻是玉砂。”
鬼影子點頭道:“賢侄果然了